过了三五分钟。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乔焱愈发不耐。
庄浅温柔地蹭了蹭他汗湿的脸颊,哄说,“我看看,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呢。”
在乔焱明显阴沉的目光下,她光溜溜的手臂一伸,将茶几上的小包勾了过来,几经翻找摸出了手机。
手机还在矢志不渝地欢快叫着。
看到来电显示上鲜亮亮的“九姑婆”三个大字,庄浅先是一愣,然后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此时正当乔焱带着怒气重重顶入,她蓦地溢出一声软绵绵不着调的轻叫:“嗯……好涨……退一点。”
随手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那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叫声像是融化到粘稠的巧克力,一触上就是滑嫩甜腻,乔焱有些没了分寸,浑身血液都朝着下方涌去,进出动作更激烈。
他压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问:“九姑婆?你哪儿来的亲长辈挺不饶人啊,大中午的电话夺命,再说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些个姑婆姨婆,只知道你有个早走了的外婆……”
庄浅哪儿管解释,只双臂藤蔓一样地缠着他,指甲在他身上留下几条艳丽的抓痕,一听他说‘九姑婆’,她立刻闷闷地咬着他的喉结笑,“乖乖,现在就是我亲婆婆也没你重要,姑婆算个什么……”
乔焱被她娇言软语哄得心悦,身下又是重重一顶,咬着她的唇低哼,“你在别的男人床上也是这副模样?女人就是离不了一个骚字儿。”
庄浅唉唉求饶,“我哪儿敢呀……”
“谅你也没那个胆子!”
……
庄浅这时候倒是脸皮够厚,两条纤细白嫩的手臂紧紧缠上乔焱的脖子,贴近他耳边轻轻喘息着说:“你倒是用力点呀——”
乔焱泛着红晕的俊脸瞬间一僵,重重顶入好几下,庄浅吊着嗓子哀哀叫,笑闹更多。
“你哪里来的九姑婆?”许久,乔焱才回过味来,咬牙切齿地问。
庄浅不回答,双腿缠着他闷笑。
“九姑婆”是谁?
某个将她当娃娃踩着玩儿的混账王八蛋!
灭顶的快感浇灌而下的瞬间,庄浅突然飘飘然地想着:甄持在外面女人玩尽,当我是傻子懵着耍,沈思安自以为捉着我把柄对我随意拿捏,我独自等着用事实狠狠打他们的贱脸。
让他们见我一次脸就要疼一次,让他们知道,你们这些贱男人不过也是被我捏在手里耍的玩物。
到底是有些想多了,
事实上她也没那个心思花在无关紧要的男人身上。
庄浅迷迷糊糊,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临睡前还在想着窃听器的问题。
……
她睡着大约半个小时,被她压在身下的手机又开始缠缠绵绵地叫唤起来,乔焱将她抱回房间,给她盖上被子,然后又忍不住凑身亲了亲她晕红的脸,最后才捞过手机,出了房间。
客厅内,乔焱一按下通话键就大吼:“您老人家一把年纪了就不能消停点!吵着人睡觉!”
他吼得理直气壮,顺理成章地发少爷脾气咩,完全不觉得白日宣淫是件羞耻的事。
吼完便摔了手机。
……
这厢,电话那头猝不及防的男人吼声传来,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的人愣了。
沈思安不信邪,又重新看了眼手机,没错,确实是庄浅的号码。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号码如此确信。
可是刚刚电话里分明就是个男人的声音,带着某种特定时候的烦躁与沙哑,他再清楚不过。
瞬间会意过来什么,沈思安先是不可置信,随即脸色铁青,他连着又狠狠拨了好几次电话,却怎么都不通。
最后手机被啪地一声摔在办公室角落。
这时沈琮怒气冲冲推门而入,就见到他摔手机的一幕,这也是位没压抑过脾气的,哪管你是何情绪,总归要先满足自己爽了来。
他冲进来就向沈思安道,“你什么意思?我说了不要去军校!”
沈思安一声没吭,满脑子都是刚才那通电话,电话里男人不耐又敷衍的声音,还有各种暧昧深远的联想。
沈琮通红眼冲过来理论。
沈思安重重撤掉领带扔一边,突然觉得呼吸都有些不如人意,他点了一支烟叼着,好一会儿才从那通电话中顺过气来,看沈琮,“你这个年纪不读书要干什么?杀人放火?黑帮械斗?皮都褪了一层还没受到教训!”
沈琮一听就光火,“都他妈是那个女人陷害我!”
“那你倒是像个男人点跟警察说去,跟个龟儿子一样来找我有屁用,”沈思安此刻听不得庄浅,眉目阴沉,“技不如人就学着点,有本事你也陷害她给我看看。”
沈琮瞪圆的眼简直了。
“你被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迷了心窍了?连我的命都不顾!”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听起来又有些委屈,“哥,这么多年,这一次你最让人寒心。”
沈思安烦躁地吸了一口烟,气得都想两脚踢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鬼东西,可又看到他手上还没来得及拆线的纱布,他重重顺了一口气,再开口,“你别不知死活,那天的事与我无关,当日接到绑匪电话的是沈雨巍,特防兵来的那么快,也是他的手段。”
“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