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半小时都没到,任天凉回来了。他不仅带来了尤然心心念念的手机,一回来便直奔卧室,直接将尤然折腾了个够。
“嘤嘤嘤……你不是上班去了吗?”
“周末,我只是过去开个小会。”任天凉一脸餍足地搂着怀里的人。
见尤然忽然没了回应,反而一直拿着新手机点来点去,任天凉忽然有些不爽。
“手机好看还是我好看。”
尤然脖颈处一凉,识时务地说:“当然是你好看!”
“晚上许家那边有个宴会,想去玩吗?”尤然是他的人这件事,他恨不得拿来昭告天下,许氏家的宴会的邀请对他来说来的很及时。
尤然两眼放光,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真正进入到资本主义的世界里了,心里高兴的要死嘴上却客套着:“其实玩不玩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跟着你。”
“你的小嘴是不是抹了蜜。”任天凉倾身吻了过去。
临出门前,任颜卿瞅了他们几眼,面露古怪。
尤然就跟着这么跟着任天凉上了车,车子使出了别墅,尤然插上耳机靠在任天凉准备补个觉,昨晚一整晚都没睡好,白天的时候又折腾了许久,他现在一坐下眼皮子就打架。
然而,一首歌听下来,任天凉在他耳边说:“已经到了。”
“……”果然,有钱人都是跟有钱人住在一起的,这种刚从自家院子挪到别人家院子的方式让他感觉有些好笑。
许宅和任家那栋别墅差别不大,唯一的区别就是任家后边还带了个湖,许宅到处可见各式各样的喷泉,两者都透着些许资本主义的铜臭味。
甫一进门,便有几个西装革履油头肥耳的中老年男子围上来跟任天凉寒暄。
宴会的人不多,看上去更想家宴但请来的都是许氏集团的一些合作伙伴,人不多,不会聒噪得像个菜市场但也不至于冷清。
但凡过来搭话的,总要问起任天凉身边的尤然,任天凉毫不避讳地说:“这是我爱人。”对方眼底的诧异他像是没看见。
才十分钟不到尤然就听他把那句话跟别人说了个十几遍,任天凉这禽兽几乎逢人就说,就算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尤然心里也慌的一匹,这事万一传到任家那些长辈那儿,那个场面得会多么的可怕。
自攻略任务以来头一次,尤然觉得站在男人身旁便感到如芒刺背如坐针毡。
在任天凉又一次跟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复述那句话时,尤然忍不住拽了拽他,说:“我我饿了,我去那边吃点东西好吗?”
任天凉犹豫了会儿,认真道:“最好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盯着那双近在咫尺的幽深的一双眼,尤然吞咽了咽口水,毫无意识地点了点头,这一刻,他心里莫名地感觉到了男人的古怪,而且这种感觉不是突然才出现的。
很多次,任天凉都曾用这种黑漆漆的目光看过他,只不过那种怪异被他的毫不在意给忽略了,毕竟他当时只有跟男人团聚的喜悦,因而选择性忽略了男人的古怪,比如任天凉为什么会识破他的真实身份?任天凉记得多少他们现实世界中从前的往事?任天凉为什么总是用那种眼神看他,那种如同要将他拽进深渊再将他生吞活剥的眼神……
从一开始,他是不是就低估了这次任务的难易程度?
尤然在离任天凉不远的餐桌上吃着东西,他时不时看一眼男人那边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不识趣的妖艳小贱货去招惹他家男人。也是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死也不会认错的人,那就是徐倾鸾她老公!
许枉湐拿着一杯红酒朝任天凉走去,端的是一派宴会主人的气势,作为任天凉多年的合作伙伴,他刚一出来第一个打招呼的人便是任天凉,两人讨论起工作来身边的人根本插不进话,谈起私事时更是无缝切换,看上去既是合作的商业伙伴又更像是一对无话不谈的朋友。
许枉湐的出现,让尤然彻底摆脱了任天凉时不时的目光上的□□,他几乎是终于松了口气,起身便往外走,他打算出去看看喷泉吹吹风,透个气也比在这儿压抑着要好。
许家别墅的园子也是出奇的大,从别墅后穿过一片玫瑰花丛再绕过一个巨大的音乐喷泉,后边是一池的锦鲤,在如此沉闷无趣的夜晚能看到这池活跃可爱的活物,尤然的心情豁然开朗。
他的手里捏着一朵从路上揪来的玫瑰花,此刻正揪着一片片花瓣来喂鱼。
“你可算是来了。”一道清冷优雅的嗓音传来,吓的尤然差点把手里的花全扔了。
尤然这才注意到在池边又这座半隐入黑暗中的凉亭,亭中的红木圆柱后靠着一位美人,如墨的长发倾泻而下,黑暗中那颗宝石般的眸子莹润动人。
“倾鸾姐——”尤然飞奔至凉亭,心里激动的不行。
“姐,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到了凉亭,尤然这才发现徐倾鸾身上穿着一身男装,他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暗夜里与黑色西服几乎融为一处。
“来应酬……顺便来见你,我有话跟你说。”
尤然往徐倾鸾身旁一坐,拉了他的手问:“什么话啊姐?你怎么又变成男人了?”
徐倾鸾轻咳一声,“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