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确定了这人是神经病,“你很俊美,还有别的事吗?若是没有,我们便后会无期了。”
“喂,难道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叶词的挫败感更大了,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面精致的小铜镜,照脸。确定了今天容貌并无反常,又追问了句,“你不是说我俊美吗?那为何还不想见到我。”
涟漪被他气笑了,原来这人是自恋狂,发现有人忽视他的美貌便纠缠不清。如今再来看看他的穿着,也便明白,这人穿得极为夸张,与那公孔雀又有何区别?“好吧,叶词,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叫什么?”他问。
“苏涟。”涟漪答,少说了一个字,便成了男名,只不过这苏联……
“恩,你不是说要去用晚膳吗?我请你,刚刚蹭了你那么多酒,要是不请回来,显得我叶词多小气?”叶词道。
涟漪点了点头,“好。”
叶词又是一惊。“你……你……你刚刚不是还拒绝,想和我拉开距离吗?怎么这一会就同意了?”这女人怎么说变就变?
涟漪一挑眉,“早点满足你,你好早点放过我。”道理很简单,若是拒绝,这厮定然还会这么纠缠不清,还不如早早听他的话,反正不就是吃顿饭嘛。
“你……你……你就这么想甩开我?”叶词一张俊脸上满是受伤,将那小铜镜揣怀中,两只手把垂在面颊上的头发一股脑撩起来,一张俊美的容颜尽显,“你仔细看看我的脸。”
涟漪很听话,很仔细的看了看。“恩,看完了。”
叶词用那种怀疑的目光,“这回还想甩开我吗?”
涟漪无奈,轻轻叹了口气,感慨一个人的执念竟能到如此地步,“不想了,兄台你太俊美,在下看一眼便离不开,怎会想甩了你?”她都违背良心这么说了,希望对面这位就好心放了她吧。
叶词是个怪人,平日里可以说是完美无缺,但却极为自恋。自恋归自恋,却不是白痴,对方这个口气,他当然知道不是诚心的,怎么听,都带有一丝讽刺。叶词的战斗欲火被成功撩起,他发誓,定要让这女子拜倒在他魅力之下。
“走,苏老弟,我们吃夜宵去。”说着,便要拉苏涟漪的胳膊,被后者不动声色地甩开了。
涟漪叹了口气,但愿吃了一顿饭,这人能放过她。
叶词将涟漪带到了青州县最好的酒楼——迎宾楼。这迎宾楼与岳望县的丰膳楼有一拼,都是最高等的酒楼,饭菜自然都是海珍海味,价格昂贵。
叶词很仔细地观察这名为“苏涟”的女子,却发现她心不在焉,虽偶尔和他说上几句话,却都是“哼、哈”答应,并未实质的交流。
她在思考什么?
叶词也不再说话,将今日从见到她到之后发生的事串了一串,很快得到推论——她在搜集资料,而这些资料无一例外,都是与酒相关。她是做生意的?她是卖酒的?但她最后买了两坛酒让小二一个时辰送去客栈又是什么意思?
涟漪一边想着头脑中的计划,一边留意着时间,这精美佳肴只是机械地塞入口中,根本没心思品其滋味。
估摸着时间到了,便放下了筷子,对叶词道。“叶兄,我知道刚刚大半是你在和我开玩笑,我也如此。如今我有要事,真的不和你闹了,我们相遇相识也是缘分,今日对你的忽视我表示十分抱歉,若是他日我们有缘再见,我做东,好好招待你如何?”
叶词怎么也没想到苏涟漪会突然正色地对他说这些,而且说得合情合理,一时间竟不好再去为难。“好,有缘再见。”
涟漪对他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转身就走,毫无留恋。
叶词愣愣地坐在椅子上,这个女子……就像风一样,抓不住、留不住,却引人再去捕捉。
忽地一下站起来,“结账,结账。”急急道。
门外伺候之人赶忙入内伺候,叶词随手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摔了过去,“不用找了。”也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只不过,这一次,叶词并未跟着苏涟漪而去,而是跑回了自己所住的客栈。他住的客栈是青州县最大、最豪华的客栈,而他所住的房间是整个客栈最大、最豪华的房间。
急匆匆地赶了回去,一脚踹开门,把里面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叶欢吓了一跳,“少爷,你怎么了?”在外面惹气了?
叶词没回答他,跑去找自己的行李包袱,“别睡了,整理东西,我们换客栈。”
叶欢不解,“少爷您怎么了,这不是青州县最好的客栈吗?我们还去哪?”
“悦方客栈。”叶词头也不回的答。
叶欢想了一想,想起了悦方客栈,“少爷,那家客栈很小。”
“小就小,能住人就行,我告诉你叶欢,你再废话我就抽你。”叶词威胁道。
叶欢一下子哭丧了脸,“知道了,少爷,叶欢知错了,您说去哪儿就去哪儿还不行吗?”哎,就知道他们家少爷变态,却不知如此变态……
叶词为何急急要换客栈?自然是因为,在那百酿阁里听说,那姑娘住在悦方客栈,地字二号房。
……
涟漪算好了时间,回到客栈不久,便听到有礼貌的敲门声。
上前开开门,果然是那百酿阁的店小二,如今两人离得近了才发现,那店小二比涟漪矮上半头,若是放到现代,最多一米七,而苏涟漪却足足有一米七五。
“小二哥,辛苦了。”涟漪微笑道,“请坐吧。”
那小二是个聪明人,看见对方说这些话,马上便明白,为何客人买酒还刻意要求一个时辰后送,原来是有话要对自己说。放下了酒,便依涟漪的示意,在桌旁坐下。
涟漪看着小二微笑,亲自为其倒了杯茶,“我果然没看错,小二哥你是个聪明人,不知如何称呼?”
小二礼貌地双手接下茶杯,“小的叫钱汇,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您这么晚叫小的来,可有何事?”
涟漪在桌对面坐下,“你的名字真是好啊,钱汇,金钱汇集,吉利,我喜欢。以后就称你为钱小弟吧。在下姓苏,单名个涟字,实不相瞒,确实是找钱小弟有些事,一些发财之事,就是不知,钱小弟有没有兴趣。”
苏涟漪想干什么?她想跑渠道!
何为渠道?这是现代营销最常见的一种方法,换句话说就是代理制。便是营销者开发一处新市场时,不亲自拓展和维护,而是招一些代理为之。
在古代,一些大的商家也有类似做法,但权利却集中在自己之手,无论是开拓市场还是延续到终端,往往是将投资者与收益者相结合为一体。
苏涟漪没有那么多本钱去如此铺张,便想到了空手套白狼的方法,大了说,是招代理,小了说,便是招个业务员。
这渠道之法,早就在她脑海中有了萌芽,却苦无方法实施。但当她在百酿阁第一眼看见这个店小二钱汇时,一个声音便告诉她——这个人,便是她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