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名医贵女 贫嘴丫头 2593 字 8天前

全康没说话,立在一旁,虽少爷的手段不光明,但商场就是这般复杂黑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不是因为对方是苏涟漪,他是很赞同少爷如此做的。

李老爷突然如同想到了什么一般,笑了开来,“大全啊,有件事我特别庆幸,你可知是什么事?”

全康不解,“小的想不到,请老爷明示。”

“我最庆幸的事,就是为玉堂找了个好对手——苏涟漪。”李福安道,“大全,你看着吧,以我经商几十年的经验来看,若是苏涟漪立刻采取一些诸如降价之类的手段,那便不可怕。最可怕的便是像如今这般不动声色,我总有一种预感,这个苏涟漪,在不久的将来,要有一番大动作,会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全康也是跟着李福安几十年的人了,也深知猛犬不露齿的道理,默默点了点头。

李福安越想越好奇,“真希望这时间快些过,我已等不及想知道,涟漪那丫头要作什么,实在是期待。”

全康也笑道,“老爷,不仅是您,我也很期待啊,觉得那涟漪姑娘,总是能做出超乎人预料之事。”

李福安点了点头,“涟漪是个好姑娘。”

两人正说着,书房门外有人求见,是一名李府小管事朱询,因办事得力,如今算是全康的助手,时常交给他办一些重要之事,如今这朱询手中便有李老爷交代下去的一个任务。

“进来。”见朱询来,李老爷收起了刚刚的闲适,坐直了腰身。因为李老爷的突然改变,整个书房的气氛瞬时截然相反,紧张严肃起来。

朱询入内,身穿李府的管事衣着,个子不高,微胖,“见过老爷。”

李福安凝眉,一点头,“可打听到了?”

没错,李府老爷让朱询去打听的,便是他至今无法放下、更无法忘怀的一名女子。

李老爷少年时期,听说过苏家村有个仙水山,仙水山上有个仙水潭,便带了两人去游玩,没想到的是,上了山便遇大雨,雨水引起山体滑坡,三人就这么被满是碎石的泥流活活冲了下来。

两名随从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李福安福大命大,被人救下,带到了山下的村子中养伤。

李福安伤得很重,昏迷了三天两夜才苏醒,而这一家人便一直照顾他到醒来。而后来的故事,便是老生常谈的少年遇救命恩人之女,两人一见钟情,郎才女貌。

李家对这户人家救了独子十分感激,而这户人家也是对李福安印象极好,加之李家大业大,李福安提出求亲,两家欣然同意。

但问题就是出在这求亲上。

李福安说要娶妻,但李家却只让姑娘过门为妾。原因?自然是对方家不是大户人家。姑娘是骄傲的,宁为寒门妻不为贵门妾,从此便与李福安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那户救了李福安的家庭姓许,而那家姑娘正是许桂花——苏涟漪的母亲。

李福安痛苦地闭上眼,一次次回避,不敢去想许桂花,只要是想起,胸口便剧痛得难以自已。不仅仅是思念,同时也是对自己的憎恨。当时……若是他脱离家族,也许桂花就能和他在一起了。

但父亲施加强大压力,母亲以死相逼,所以他便犹豫了,也是因为这一丝犹豫,李家趁机给他娶了一门妻子,便是如今的当家主母,陶氏。

他李福安,到底还是个懦弱的人,他配不上那敢爱敢恨的女子,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女子。

当大婚已成,李福安彻底知晓,他与许桂花再也不会有任何牵连,随后不到一年里,便听说许桂花嫁人了,婚姻美满。

“许桂花”这三个字,是李福安心底永不愈合的伤疤,只要触碰,便鲜血淋漓。为了不让自己去想她,他便疯狂工作应酬,不让自己闲下分毫,正是因此,他的身体也越发虚弱,病情越发严重。

后来听说她病逝,他更是因此到了别院,将所有下人屏退,大哭了三天,那一次,是他心疾第一次发作,从那以后,他的心疾便开始屡屡发作,每一次发作,身体便愈发差上一些。

所有事,他都深埋心底,从未说出,生怕这些闲话传到苏家村影响许桂花的声誉,而李府提亲的事,除了李家和许家人,外人也都是不知的。

临分开,许桂花对他只有一个要求,便是——切勿到苏家村打听她的消息,两人分开,便是真的分开,恩断义绝,再无半点瓜葛。许桂花就是这般干净利落的女子,从不拖泥带水。

李福安尊重许桂花,听从许桂花的意思,虽日日想、夜夜念,却真的没派人去打探她的消息。

他纳了很多妾,若是仔细看去,这些女子的眉眼都是有些相像的,都很像某个人,尤其是桃姨娘,其眉眼尤其像。

但相像的只是皮囊,许桂花那恬淡冷清、那睿智机敏、那爱憎分明、那勤劳能干,又岂是其他女子可以模仿的出?除了……除了最近突然大变性情的苏涟漪,才可以说与当年的许桂花有上一些可比。

朱询见老爷痛苦的神情,没敢说话,用眼神询问全管家,后者示意让其稍安勿躁,两人便默默在旁站立。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李福安终于说服了自己,面对现实。再怀念桂花又有何用?她早已仙逝多年,该面对现实了。

缓缓睁开眼,李老爷道,“朱询,说吧,许桂花在苏家村嫁给了何人,可有儿女?”声音嘶哑无力。

朱询见老爷问了,便将探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回答:“回老爷,许桂花在二十一年前嫁给了同村名为苏峰的人,如今留有儿女三人,分别是长子苏皓,次女苏涟漪和幺子苏白……”

别说李老爷,就连全康都大为震惊,“朱询,你说什么?”

朱询赶忙垂下头,“全管家,许桂花的次女正是为老爷治病的苏涟漪,起初小的也不信,后来反复查证多次,正是这位苏涟漪苏小姐。”

李福安愣在那,双眼失神,目瞪口呆,全康怕老爷犯病,赶忙上前,“老爷,您会不会不舒服?”赶忙转身对朱询道,“快去叫周大夫。”

“是。”朱询也急了,转身跑了出去找大夫。

过了好一会,李福安才缓过劲来,因病情发作不敢喝茶,又冲上了碗药酒,慢慢喝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李福安喃喃道,“难怪总是在涟漪身上见到她的影子,原来,涟漪竟是她的女儿。也难怪涟漪竟如此聪颖,原来……原来……”

周大夫来了,见到已恢复健康的李老爷又面色苍白,吓了一跳,赶忙掏出银针为其医治,这一折腾,就是整整一天。……

经过了几个时辰的马车颠簸,苏涟漪已回到了岳望县。

下了马车,出了驿站,向苏家酒铺而去,当准备入店面时,站定了身子,回头观望与苏家酒铺遥相辉映的胜酒铺。

永远那般生意火热,人们排着长龙进入铺子里买酒,买到酒之人则是得意洋洋提着酒坛子离去。此时不仅岳望县人,就是周围城县,也有慕名而来品尝胜酒的。

于此相反,苏家酒铺则是生意惨淡,开张那天的热闹张扬成了一道赤裸裸的讽刺。

涟漪进入了酒铺,店内除了苏皓便是唯一的小二,一位客人都没有,小二雷子闲来无事在柜台旁的凳子上坐着,偷偷打着瞌睡,而苏皓则是愣愣看着门外胜酒铺的热闹景象,一脸的颓废。

“涟漪,你回来了?”苏皓见涟漪回来了,强打精神,赶忙道。

涟漪微微一笑,轻轻点了下头,“恩,回来了,哥上楼一下,我有事找你商量。”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其实她头疼得很,宿醉后的头疼,却不知那叶词如何了。

苏皓上了楼,坐在外间,等涟漪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