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力气爬起来,析秋脸色也有些白,可她只能先紧着佟析砚:“四姐姐可伤着哪里?”
佟析砚看着罪魁祸首依旧好好的站在那里,眯了眯眼压着不满:“我没事,你可伤着哪里?”
析秋摇头,两人互看了一眼,转头同时去看徐天青。
就见徐天青垂着右手臂上,衣袖撕裂了半截,有血顺着指头滴落在地上,手肘处红肿一片,显然伤的不轻。
他却笑的柔和:“我无妨的!”
析秋目光扫过刚刚摔倒的地方,一根尖尖的竹根立在那里,她不敢想象,若刚刚没有徐天青护着,她的头定会撞在上面。
“要快点止血才好。”又拿出手帕托着他手臂,将伤口擦干净,左右看看竟没有大的布料,无奈只能指着一边的小厮道:“把你衣摆撕下来,给你们少爷包上。”
小厮撕了衣服,又折腾了半天却还是粗手粗脚扎不好,析秋蹙着眉头也顾不得许多,推开小厮自己动手,最后怕手臂垂着不利于伤口止血,又将布料绕过脖子,将手臂悬空挂在他胸口。
徐天青自始至终不曾说话,耳根红的似火,但一双眼睛却舍不得离开她的脸,鼻尖有淡淡的香味萦绕,他觉得刚刚喝的酒,以极快的速度聚集在脑子里,耳朵里除了砰砰砰的心跳声,什么也听不到。
析秋一通忙活,额头已渗出汗水来,又朝小厮吩咐道:“回去记得用烧酒擦洗一遍伤口。”
刚刚她娴熟的动作,让一干做惯事的下人看的目瞪口呆,此刻她再吩咐什么,自是不疑有他连连点头。
佟析砚早就知道析秋略懂医术,她又觉得徐天青是因为护着自己才受的伤,所以对析秋只有感谢,根本不会想别的层面。
“你快歇歇!”佟析砚拿帕子给她擦了汗,知道她可能也受了伤,便伸手半扶她。
佟敏之大眼汪着水花,心疼的拉着析秋:“姐姐你没事吧?”她注意到析秋面色很苍白,正忍着痛缓慢的呼吸着,不由怒瞪佟析砚:“三姐姐走路怎么也不小心些!”
析秋安抚的拍拍的他:“休要多言。”又转头吩咐一边吓傻了的婆子:“去禀了大太太,派人去请大夫来,再去二门喊三顶软轿进来。”
婆子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是!”应声而去。
佟析言早就恢复了平静,佟敏之提到她立刻换成了害怕,一瘸一拐的过来,满脸的内疚:“我刚刚没留神崴了脚,却没想到害妹妹摔倒!”又朝徐天青福了福:“还连累了表哥,真是抱歉!”
佟析砚心里拱着火,但也没有证据说是她故意的,只能忍着怒推开她:“姐姐既不是有意,又何必如此!”
佟析言也不在意,将自己手中的帕子塞进袖子了,又重新从荷包里拿出条新的帕子:“是姐姐冒失了。”很努力的给佟析砚擦着衣服上的泥土,又给她整理发髻,依旧满嘴的自责。
她的目的析秋自是明白,所以根本不信她会内疚,她越是如此就越有问题,目光从佟析砚脸上掠过,落在她挥的很勤的帕子上,几乎强硬的要去擦佟析砚的脸,析秋面色微微一变。
析秋迅速走到佟析砚身前,很巧妙的推开佟析言,隔开两个人:“四姐姐无事便去我屋里换件衣服。”说着从荷包里拿出早准备好的口罩:“起风了,戴着这个也稳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