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他喜欢喊我老婆,我想要喊他老公。】
……
一字一句,都蕴含着她浓烈的爱意与思念,溢出纸面的甜蜜。陈仝控制不住自己去翻看那本笔记本,每看一页,心就往下坠一分。
翻到最后的时候,心脏已经落入谷底,裂成几瓣。震惊、恐惧、心酸和嫉妒种种情绪包围缠绕着他,他被一张网绞住,几乎喘不上气。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那本笔记本放回去的,也不记得他是怎么装作若无其事地和赵停殷相处了一天。
他一天都在惴惴不安,嫉妒和愤怒裹着他。
惴惴不安于她给他的爱过于随便过于厚重,他担心她也会轻易收回。
嫉妒愤怒那个笔记本里的男人。
最后,他沉入名叫绝望的深渊。
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笔记本里的那些故事,他想起她最喜欢穿的白裙子,她喜欢吃的香草味雪糕,还想起她经常一个人蜷在一处望着天空,眼底的悲伤和思念浓烈而真实。
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用利刃剜了几刀,汩汩往外淌血。
赵停殷被他几近折磨般地操弄,力度很大,动作也粗暴,甚至在她的肩膀上留了一个深色的牙印。
她发了疯地挣扎,终于转过身。可她却震惊得僵住表情——
陈仝的眼角有盈润的光亮。
一贯冷冽的俊脸此刻露出的情绪能称之为悲伤。
赵停殷抽了两下鼻子,用身体抱住他,问他:“怎么了?”
陈仝说:“叫我老公。”
赵停殷愣住,磕磕绊绊地小声说:“老……公。”
陈仝笑了一声,想,他这样也算赢了吧。
赵停殷没有对那个男人喊过老公。
陈仝问:“你跟那个男人做爱了吧?”
赵停殷已经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哽着喉咙没有应答。此刻的她并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笔记本里的事。
“他操你的时候你也这么乖吗?”
赵停殷摇头,小声否认着。
“逼水也多能淋他一手吗?”
“你叫得也这么大声吗?”
“他的鸡吧有我大吗?能让你这么爽吗?能让你这么想着他?”
赵停殷再也忍受不了,推了他一把,两个人之间隔了半米的距离。她的唇颤得厉害,她想让他闭嘴,想让他给她一点时间她能好好解释,她不想跟他吵架。
她说:“你有病。”
眼泪流了许多,整张脸都是湿淋淋的,绝望又美丽。
陈仝像是释怀般地勾了一下嘴角,问:“你还喜欢他?”
五个字说得很慢,也很用心。
赵停殷死死地盯着她,眼珠动也不动,眼眶是湿润的,还在往下淌泪。
她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爱你。”她这么说着。
好歹也是个爱字嘛,爱比喜欢重了许多。陈仝对自己这么说着,却又忍不住问,“他也叫陈仝?”
自己撕开了自己的血淋淋伤口。
当他看到笔记本上的那个名字时,他不肯相信,挣扎震惊了几秒,不得不相信了——
那个男人也叫做陈仝。
所以,一切他觉得莫名其妙的点都解释得通了。她莫名其妙的爱慕,莫名其妙的告白,莫名其妙的追随,一切都有了原因。
只是因为这个名字。
陈仝陈仝,我叫了这个名字是幸运还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呢。
他一直这么问着自己。
良久,赵停殷说:“是。”
破罐子破摔,撕破脸皮的争吵。
这个字像是一颗炸弹,将陈仝藏在心中的小小期望炸得消失无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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