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媛双手蓦地收紧,低着头道:“此事是离媛疏忽,但凭晴姐姐处置。”
“很好。”夏雨晴摸了摸下巴,将目光投到了那碗甲鱼汤上去。绝逼不能总攻大人喝到这碗甲鱼汤!
总攻大人本来就很禽兽了,再加上这么一碗活血的甲鱼汤,血气上涌,一定会更禽兽的,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自己!不行,她得自救,把这碗汤……毁尸灭迹!
“咳咳,绿蕊,今天几位大人可曾入宫?”
绿蕊正一脸同情的望着跪倒在地,显然已经被某人浮夸的演技给吓到了的离媛,听到夏雨晴的问话沉思片刻:“奴婢听说今儿一早好像只有太傅大人进了宫。”
“美人太傅啊,正好!”
离媛一惊,难道晴姐姐一气之下竟然想把自己赶回燕染的身边吗?
“晴姐姐……”
“决定了,我就罚你……”
“晴姐姐!”离媛惊恐的望着夏雨晴,脸色煞白。
“……把这碗甲鱼汤送去给美人太傅。”
“晴姐姐,我不想……咦……什么?”离媛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怔怔的望着夏雨晴,却见刚才还一脸心痛欲绝的某人,此刻正挂着贱贱的笑容,一把拉住自己的手。
“小媛,你平日里最乖了对不对?晴姐姐现在有难了,是姐妹就该有难同当,你乖乖把这汤送去给美人太傅喝了,我在宫里等你的好消息。”说完,一把抱起自己的排骨汤逃之夭夭,留下一脸茫然的离媛还挂着错愕的表情僵在原地。
待她回过神来之时,转头去看其身后的那些宫女们,却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散了散了,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娘娘都走了,有什么好看的。”
只一句话,原先围着自己的众人就一下子成了弓鸟尽散,只剩下翠儿和绿蕊两人。
“绿蕊姐姐,翠儿姐姐。”离媛一脸无措的轻唤着两人的名字。
两人摇了摇头,无奈且幸灾乐祸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抽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辛苦了,乖乖去送汤吧,早点回来。”
看众人的表情,好似所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很司空见惯。离媛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耍了,望着不远处的甲鱼汤,哭笑不得,自己究竟跟了一个什么样的主子啊!
与此同时,浑然不知自己要倒霉了的替罪羔羊,烨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美人太傅燕染大人,正无精打采的趴在自己面前的檀木桌上,愤然不已的瞪着上座春风得意的某禽兽。
瞧那禽兽餍足的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正在发情吗?不就是带了媳妇回来,老婆孩子热坑头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燕染,别偷懒。”风霆烨抬了抬眸,朝他递去一枚警告的眼神。
岂料风霆烨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就点燃了一记火药筒。
啪的一声,燕染将自己面前的奏折往桌上一丢,气愤道:“老子不干了,你小子出去和那丫头风花雪月个把月。我和那座死冰山累死累活帮着你在干活。这也就算了,如今你人都回来了,死冰山都出宫了。为毛老子还要做这累死累活的活计?老子不干了!”
风霆烨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若枫是丞相,政务本来就多。你一个太傅,平日里风流快活。现在不过是让你替朕分担一些,你都这么大意见,谈什么为国为民?”
燕染一噎,不情不愿道:“若枫不行,不是还有子唐吗?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风霆烨不可理喻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好似在看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子唐最近一直在躲爱妃,有本事你自己把他拉进宫。”
“……”燕染又是一噎,笑话,邵子唐还是奶娃娃的时候,他就不是他的对手了,如今修成正果,恢复了成人模样,自己还去找他麻烦,纯属……找死!
“不管,我要累死了,不干了。”燕染蓦地起身就要往外走。
风霆烨也不留他,只在他快要踏出大门的时候轻轻吐出一句话来:“出了这个大门,朕就把你前些日子逛妓院没钱出门,不得不让人知会文忠带钱出去赎人之事,告诉你家老管家。”
燕染的身形一僵,刚要踏出御书房大门的脚一下子又收了回来,诧异的回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风霆烨没有回答,直朝着他绽开了一抹暗含深意的笑容。
燕染险些被闪瞎眼,心头郁结不已。该死的狐狸男,该死的俺们十二卫,该死的老管家!
把柄在某人手上,燕染只得不情不愿的回到了原位,执笔批着面前的奏折,那一笔一划就好似将笔当成了刀子划在某人的身上一般。
时间一点一滴的在枯燥的批阅奏章中瞧瞧溜过,完事之时,已近午后。
风霆烨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把笔一丢,扔下一句:“午后了,朕要去爱妃那陪爱妃用午膳,先走了。”
那我呢?靠,果然有了老婆不要兄弟,重色轻友的魂淡!
“等一下!”风霆烨刚要离开,便听得燕染惊呼一声赶了上来,不禁拧了拧眉:“太傅也要一同前去?只怕不行,朕想和爱妃单独相处,加上你一个……而且朕也不想平白的让爱妃误会。”
误会?误会你妹!本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不屑于做你俩电灯泡!
“皇上,你想多了。臣只是有件事情想要讨教皇上……”
风霆烨双眸微挑:“什么事情?”
燕染咬了咬唇,却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扭扭捏捏半晌,在风霆烨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之时方才别过头去闷声道:“我有个朋友……”
“嗯?”
“我有个朋友问我,他不小心的跟一个清白的女孩子行了……房事。”
“房事?”风霆烨双眸微凛。
燕染心虚的别开了眼,不敢与其对视,天知道他有多不想将此事告诉别人。可是这将近两个月以来,他都快被这件事情给逼疯了。要好的几个朋友里面,贺文忠那就是个木头疙瘩,问他还不如问自己。冷若枫?只怕自己还没开口就被冻死了。邵子唐更别说了,被他一知道,估计得用这事嘲笑自己一辈子。唯有眼前的男人,不只娶了亲,连孩子都有了,应该……应该比他们懂吧。
燕染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续道:“而且,因为太过心虚,我……朋友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没有和那姑娘打过招呼就跑了。现在应该怎么办?”
风霆烨没有回答,而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下燕染好几遍,双眸微沉,似是发现了什么,佯装诧异道:“跟人姑娘行了房事的第二天,没跟人姑娘说一句话就跑了。你朋友这可是始乱终弃啊!人姑娘要真如你所说,是清白人家的女儿,第二天醒来发现昨晚跟自己做这种事的人失踪了,一定很受打击。女儿家清白名节最重要,指不定人家不堪其辱,一时想不开,自寻短见了。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寻短见,想来也是很受打击,羞于见人了。”
眼见着自己每说一句,燕染的脸色便白上了一分,风霆烨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燕染说的这个根本就不是什么他朋友,而是他自己。
“那……那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