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突然,像这样——跟我说话。”他拍了拍兜没找到纸,直接拿袖子把脸上的水擦了。“该由我来问我是什么时候错的吧?”说出这句后他轻松了,但是想叹气。
许之枔面无表情。“你最近一定尤其的累。”
“对。”他破罐破摔,“因为你最近尤其的……吃错了药。”
“对。”许之枔的表情突然松动了,大方点头,甚至还笑了笑。“我受刺激了。”
看到他这个笑付罗迦就……更害怕了。
果不其然。“我们能不能从现在开始算作是在恋爱?”
付罗迦浑身无力,撑着洗手池转过身。“……你刚刚说的形体教室在哪儿,钱妙洁会不会等得太久了?”
许之枔偏着头,“其实就是每次的你这种态度把我刺激了。”
“……那对不起。”
“你过来。”
付罗迦退后。
“你到底在介意什么?”
这句话好像可以用了。“我理解你们这类人,但是我不是——”
“你先站过来。”
付罗迦又退了一步,腰把大理石桌台抵紧了。
许之枔扬起一边眉毛。“你刚刚想说什么?站过来说,我没听见。”
“……我跟你们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我不是……同性恋。”
效果还是不错。许之枔明显是愣了一下。付罗迦趁机往前走了几步。
“那……也无所谓,”他垂了下眼,“你就当你不喜欢男的。你喜欢我就可以了。”
付罗迦准备酣畅淋漓地来个全盘否认:“我不喜欢——”
“嘘。”许之枔点了下自己的嘴唇。“别说出来。”
其实付罗迦也说不下去了。无论是问话还是自己的回答,全部都表现出了一种他完全无法忍受的荒谬感。
最终他选择真心实意。“……就不能跟以前一样?你昨天不是还说……你可以当做忘了吗?”
许之枔脸上刚刚一瞬间的灰败荡然无存,又扬起嘴角露出了个笑容。“你亲我一下我就忘了。”
付罗迦开始东张西望。“……钱妙洁在哪儿?”
……
后来许之枔扣着他手腕把他拉到了形体室。期间许之枔的手指一直往他指缝里钻,他开始的时候还紧攥拳头严防死守,之后就放弃了。
许之枔的手很凉。没道理在夏天拒绝这种天然冰袋。
“有没有觉得很熟悉?”他突然问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
“啊?”付罗迦茫然,“熟悉什么?”
许之枔笑了笑,“没有觉得也挺好。”
付罗迦不敢多想多问,低头专心看路。
看了钱妙洁编的那几个动作付罗迦想当场掉头走人。
“……为什么一定得这样?”
“你可以做得比我更吸引人。”钱妙洁站在他身后扮正他的头,口吻冷静。
“……我觉得没必要这样。真的很奇怪——”
“你看着镜子。”她把他下巴往上一拨。“你好好看着——那是你自己。奇怪吗?”
“……奇怪。”
“你从来都不抬头看,当然觉得奇怪。”许之枔开口。“给他加练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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