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话。”
许之枔眨眨眼,抬手摸了摸他后脑勺。“好。”
“你别动。”
“……好。”
“从现在开始。”
“……”
他轻轻掐住许之枔的脖颈。许之枔放缓呼吸,来自窗外的静谧光线在空气里游动。
许之枔眼角的那块淤青还没消——是在医院那会儿留下来的,嘴唇的伤口也才刚刚愈合。
“你现在有点像……”付罗迦突然说。
许之枔听清了后面那三个字,先是愣住,然后笑出了声。
“我说别出声。”付罗迦用上了三分力。许之枔止住笑,喉结在他手掌底下艰难地动了动。
……
他们果然没吃成早餐。
许之枔醒得甚至比平时还晚,十一点左右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眯着眼坐了起来。
过了会儿他才转过脸,“醒了?”
付罗迦无声无息地躺着,但是睁着眼。
许之枔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都这个点了……你饿吗?先吃药吧?”
他抬手去揉额角。额角上一块干涸的血痂碎在了他手里,他又低头去看枕头和床单。
枕头还好一点,只有少许不太规则的滴落状血迹。床单的情况更惨烈一些,有一块布料直接跟底下的床垫粘在了一起,密密麻麻的褐色斑点以此为中心蔓延开来,此外稍远处还有擦蹭后留下的带状血痕。
许之枔叹了口气,抓起付罗迦的手翻看。“没有再流了吧?”
那些药品中的某一种应该对凝血功能有影响,付罗迦想。伤口其实并不大——跟之前的差不多,但是却折腾了很久。
他还在回忆许之枔在发现以后的那个表情。
无比生动。
“你别这样……”他记得许之枔先是瑟缩了一下——他看得十分清楚;然后他光着脚下床,倒空了两个背包,跪在地上翻找了一通后又过来给他按压止血——用的还是手。
没人开灯。在夜晚里,新鲜的血也是深蓝色的。
许之枔按压的力度有些过了,让他觉得很痛,痛到最后没忍住,把许之枔一把推开。许之枔应该是撞到了什么,一下子捂住了头。
这时他低头,发现血止住了。
于是他放松下来,走过去抱住许之枔,“睡觉吧。”
许之枔大概在凌晨四点半睡着,睡了六个多小时。现在他起身去洗漱,付罗迦慢吞吞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喂。”
“是小姨吗。”
“……”
“……妈?”他闭了闭眼。“是我。”
“你在哪儿。”
……
下午出门的时候正赶上午高峰,他们一上车就被冲散了。
他一找到许之枔的那顶鸭舌帽——用来遮额头上那个疤的——就朝那边挤了过去,无视了那些迭起的抱怨声。
但他走近了才发现认错了人。他随即偏头去看窗户上的倒影,但连他自己都不在那上面。
地铁经过最后站台的一块广告牌,完完全全没入了黑暗之中。
“付罗迦。”
他没回头。他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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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最近我比他更晕乎
付说的是你像我奶奶
不光把许逗笑了,我也笑了……怕影响气氛正文里省略了
为什么像奶奶呢,因为爷爷有时也这么对奶奶,奶奶脸上也经常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