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宋莎莎把自己那张纸给季淮,然后抬头看黑板。只见那一行行粉笔字写得特别好看,笔锋瘦硬,铁画银钩,看起来有点柳体的意味。

相比之下,自己写的字简直就像蚂蚁爬一样幼稚,宋莎莎都不好意思给他看了。

“喂,你写字也太好看了吧!”宋莎莎低声赞叹道,“是不是练过书法啊?”

“错了三个字。”季淮把用铅笔圈了三个圈的纸还给她。

“三个?怎么可能?”宋莎莎瞪起眼,看她错的那三个字,又翻开课本对了好几遍,发现确实是她写错了。这文言文里的字,一不小心就容易写错,是她马虎了。

“都检查完了吧?”王老师敲敲讲桌,“全对的举手。”

只见全班也不过三个人举起手。

“一个错字抄一遍,课后自觉抄完,交给课代表。”王老师道,“季淮也是全对,这节课,我们就拿他的板书来讲课。”

下面的同学低声议论:

“这字也太好看了吧?这就叫字如其人?”

“瞧你这马屁拍的,人家多搭理你一句了吗?”

“难道学霸写字都这么好看?”

“那可未必,江文晓写字就像狗刨一样,光要速度,不要质量。”

……

如果说昨天那一堂体育课,季淮那超帅的投球获得全班同学一半的好感。那么今天的语文课,他又凭着一手好看到惊艳的字体,征服了另一半同学。优秀的人就是优秀,很难让人不喜欢。

不过也有那么一小撮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看到别人的成绩就眼红泛酸。

“季淮,听说你初中上的渝北联中?”坐在宋莎莎后面的男生邹玉涛也是班里前五名的常驻选手,出身富裕家庭,平常都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

如果说季淮只是性子冷淡,不容易亲近,那么邹玉涛就是百分百的傲慢无疑。

“怎么不说话?不好意思说?”邹玉涛笑得嘲讽,“听说渝北那块儿的农民,一年到头都靠领低保度日。你们家供应你来市一中,挺不容易吧?”

宋莎莎听得皱眉,回头瞪他一眼:“邹玉涛,你什么意思?”

邹玉涛痞笑一声:“没什么意思,就是关心一下乡下来的同学。”

宋莎莎看不惯他那副嚣张的样子,刚想再说他几句,季淮却拉住她的校服袖子,回头看着邹玉涛,淡淡道:“我是乡下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邹玉涛扬起眉梢:“咱们这不是没去过乡下嘛,所以想跟你聊聊天,感受一下渝北的风土人情。”

“渝北挺好的,山明水秀,风姿昳丽,还是未经开发的原始风貌。”季淮默默看着他,神色淡漠,“那里的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用双手在土地里刨食,传承下一代又一代别具特色的农耕画卷。你如果有时间,可以去那里实地感受一下,想必会感触良多,受益匪浅。”

邹玉涛原本想落他的面子,结果自己反而讨了个没趣,他不屑地“切”了一声,又转过身去和别人聊天去了。

下午第二节是生物课,主要讲光合作用。绿色植物在阳光下凭借叶绿体,吸收二氧化碳,释放氧气。所以大森林被称为天然氧吧。

宋莎莎琢磨着那个光合作用的流程图,转头问季淮:“你家那边是不是空气特别好啊?”

季淮嗯了一声:“阳光很多,天空也很蓝。”

“真想去看一看呀!”宋莎莎不禁心生向往,“我还没见过麦子呢,你家也种麦子吗?”

季淮道:“不种。”

“那你家种什么?水稻吗?”

季淮:“我家什么都不种。”

宋莎莎愣了:“那……你家在乡下,养猪?”

季淮无奈了:“我家在乡下考古。”

宋莎莎眨眨眼,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那个考古是什么意思。

上面生物老师还在讲课,她也没敢多说,只好憋着一肚子的问题,一直等到下课。

终于下课铃响了,她拉住季淮的袖子,小声问道:“你家在渝北考古的吗?那你进过古墓吗?里面真的有粽子吗?你们需不需要黑狗血还有黑驴蹄子什么的?”

季淮斜眼看着她,一脸的无奈。

宋莎莎兴奋极了,却又不敢声张,只好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道:“你家是南派还是北派?摸金还是发丘?西北玄天一朵云,你对下一句我听听?”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季淮忍无可忍,咬牙道:“宋莎莎,你够了啊。”

宋莎莎咬住嘴唇,讪讪地笑:“奥,对了……考古和盗墓不一样哈,盗墓是违法的。”

看着季淮脸上的嫌弃少了一点,她又问道:“你家是考古队的吗?感觉好神秘啊?能不能给我讲讲啊?”

季淮淡淡道:“就是渝北那边山里发现一个古迹,具体是什么,我不能说。”

“那你家就住在山里吗?”宋莎莎很好奇,“你父母都是考古专家?”

“我爸是考古队的。”季淮神色一顿,淡淡道,“他要在渝北这边工作几年,我就跟过来读书了。”

宋莎莎瞪眼:“你不是本地人啊,那你原来是哪里的?”

“京市。”

宋莎莎点点头:“难怪你喜欢看那些大部头的考古资料啊,原来是家学渊源。那你上大学,想读考古专业吗?”

“对。”季淮答得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