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就忘记了……
叶萧无言以对。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大家都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还有一个程琦南对危险有着敏锐的预感,既然他们都当成游戏,说明是真的不觉得那东西有危险。
叶萧也挺想会会那东西的。
可惜等了半天,那东西都没有再出现,众人只好遗憾回去:“睡吧,晚上可能不会再出现了。”
洗漱结束,林谈谈躺在床上还在思考,那东西和白天遇到的应该是同一个东西,然后问题来了,末世后期确实出现了几个可以自己给自己搬家的成了精的变异植物,但现在这种东西出现得也太早了。
而且,它在那探头探脑到底是干什么呢?
这个别墅里有什么吸引它的东西吗?
翻来覆去许久,都快睡着了,突然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什么,她一下子睁开眼睛。
今天是初一,丝毫月光也没有,外面很黑,她小心下床,也没有开灯,来到阳台玻璃门前,掀开窗帘,悄悄拉开门,来到阳台上,这边直对的围墙上,隐隐约约有一个条状物在那里探出了一截,似乎在侦查一样,然后又悄悄下去。
“……”果然这家伙不会轻易放弃。
她耐心地等着,过了许久,又听到了某个动静,却是从楼下传来的。林谈谈低头仔细一看,好嘛,一个东西从一楼墙边的泥土里钻出来了,然后顺着墙壁就往上爬。
林谈谈默不作声地看着,想着一会儿要怎么应对,突然觉察到什么,转头一看,隔壁阳台,叶萧也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他也朝楼下看了看,然后撑住两个阳台之间的栏杆翻了过来。
林谈谈下意识后退一步,他一手按住她肩膀,一手食指竖在她唇前,示意别出声,然后带着她进屋。
进的是林谈谈的屋。
回到房间,林谈谈才小声说:“你怎么?”
“我猜那东西还会再来,一直没睡。”因为要尽量压低声音,叶萧凑得有点近,气息多少有些拂到了林谈谈脸颊上,林谈谈只觉得全身不自在,勉强忍住了后退的冲动,接着听他说,“果然,它是来找你的。”
林谈谈吓一跳:“你怎么猜到的?”
“你断了它两条根茎,不找你找谁?”
林谈谈瞪眼,他是在调侃吗?她都要被寻仇了,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房间里很黑,叶萧即便适应了这种黑暗,也不能很清楚地看到林谈谈的表情,但一些细微的动作也能让他想象出她的神态,他低声笑了笑,“开玩笑的,它那么胆小,实在不像来寻仇的样子。”
听着外面什么东西在往上攀爬的声音,林谈谈问:“那是来干什么?”
“我在它出现的地方的土里发现了一种粘液,刚才墙根处的土里也发现了一些,是一样的,如果不是它自己分泌的……你不是说,砍断它之后,坚硬的外层之内全是粘液吗?”
“你是说,它受伤了还没愈合,是来找医生的?”林谈谈说,而这和她心里想的差不多。
“马上就知道了。”叶萧拉着她后退,“离远些,它很警……”觉字还没出口,他忽然被床绊倒,一下坐了下来,林谈谈也被他带倒,膝盖重重磕到他的膝盖上,人也险些扑到他身上,幸好反应快,在他肩膀上撑了一下。
但即便这样,两人的距离也过分靠近了。
叶萧难得地失误,有一瞬的错愕,林谈谈连忙站直身体:“啊,我把床挪得靠近阳台了。”
叶萧的房间,床离阳台至少三米远,而林谈谈的房间更大,他下意识以为床也离得远,没想到才走两步……
叶萧有些窘然:“你腿没事吧?”
被他一提醒,林谈谈才感觉到膝盖骨疼得要死,好像磕在石头上,顿时咧了咧嘴,这人的骨头是铁做的吗?
刚想说话,就听到了什么东西敲在玻璃门上的声音。
第63章
两人都僵住, 然后叶萧对林谈谈道:“上来。”
林谈谈愣了下, 明白过来, 悄悄爬上了床,蹲在床上紧紧盯着门帘,玻璃门是开着的, 于是他们就看到深色的帘子被顶了起来,接着一个东西就从底下钻了进来。
叶萧使自己身周的空气凝滞住, 如果不用眼睛看,根本不会发现屋里还有第二个人, 而钻进来的这个东西显然是没有眼睛的。
它似乎能够察觉到林谈谈的所在, 并不靠近,而是慢悠悠地爬进来, 和地板摩擦间发出极轻微的声音,还带着一股土腥味, 绕着床似乎在侦查地形。
林谈谈默默估算着这家伙的长度,两米、三米、四米, 然后出现了一个膨大的部分, 在后面拖着两条大约两米长的一长一短的“断肢”。
明明是挺骇人的一幕,但看着那“断肢”,林谈谈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
它整个进来后, 叶萧没有立即动作, 而是想看看它要做什么,只见这家伙大约是觉得环境很安全,竟然打算从床尾往床上爬。
胆子够大!叶萧出手如电, 一把扣住了那个想往上爬的胆大包天的一端,并将其周围空气极度凝实起来,形成了看不见也挣脱不开的空气壁。
林谈谈打开灯。
就看见一根棕色的树根模样,但比起树根要粗壮丰盈,看起来有几分圆滚滚的东西被叶萧抓在手里,它拼命挣扎,然后就好像被关在无形的玻璃管里,无论怎么挣扎,都只能碰壁而回,发出哐哐的声音,能够活动的空间非常窄小。
林谈谈爬到床尾,终于彻底看清了这个东西。
没有看清的时候,真的觉得这东西和蛇类很像,但看清了这浅棕色的皮,皮上的小须,上面还带着一些土壤颗粒,绝对是植物的根无疑了。
然后那膨大的部分应该是这家伙的核心,上面有许多很短的根须,带着的泥土更多且湿润,只差把整个膨大部分裹起来,这是担心自己离开泥土太久吗?
显然这家伙是一个根部,发出了三条根茎,然而另外两条被林谈谈砍断了,此时还不断地渗着粘液,这粘液还在地板上拖出两行绿色的痕迹,就像软体类动物爬行过留下的一般。
“原来它长这样啊。”林谈谈说,“看来被我砍掉的两根是最长的?”眼前完整的根茎有四米多,断了的有两米左右,但白天那戳穿挤压车辆的两条根茎可足有十多米长了。
这东西挣扎许久,像是用光了力气,终于消停了下来,可惜它不能发出声音,不然现在应该在嘤嘤嘤哭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