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2 / 2)

如意书 蒋牧童 2649 字 7天前

就连洒扫的丫鬟都能得一吊钱,更别说那些管事的总管、婆子,还有象齐心这等级别的总管,反正府里的人悄悄说,这会王爷大婚,光是撒的喜钱都得好几千两。

此时作为喜房的便是王府正东面的一水堂,是按着王府规制建的,就连覆盖的瓦片都是严格按照要求而来的。喜房里头更是早已经被大红覆盖,谢清溪被人扶着到了床边坐下。

此时陆庭舟便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房里头虽没人大声喧哗,可是却让谢清溪感觉有很多在一般。

恪王爷是上京城里头的传奇,长得那叫一个谪仙模样,结果还能守身如玉到现在。要是别人象他这样做,只怕众人肯定要议论这人定是有什么隐疾。可偏偏到了恪王爷这里,那就是他宁缺毋滥。

虽说双标太过明显,可是不管什么时候,颜值就是一切,更何况人家不仅有颜值还有身份呢。

一般人到了这洞房里头,就是来看新娘子的,可这会大部分人的眼睛却是盯着新郎直勾勾地看着。

陆庭舟本就身高腿长,如今穿着这大红绣蟠龙的喜服,头戴赤金珠冠,将一张清冷俊俏的脸都染上了一抹红尘喜气。他气质本就偏于清冷温和,平日里看人都是淡淡的,可今日就连眼角都染上了一抹喜色,虽面上依旧没有太大的表情,可是就是让人觉得,他整个人都是欢喜愉悦的。

他上前两步,结果众人的眼睛都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这里头有喜娘也有全福太太,还有陆庭舟的子侄辈的媳妇,左右都是自家人。可是这位恪王爷,寻常上京贵族家请客,他一般是不会露面的,礼倒是会备上,人却免了去。

所以就算他的这些子侄媳妇,都是极少能瞧见这位六叔。

以前都只听说过玉面王爷的美名,今日再见,这才觉得这名字实在是取错了。人家哪里是冷面,这一脸含笑地模样,让一众又想看看这新娘子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喜娘这会赶紧请陆庭舟坐在谢清溪的身边,让新郎将自己的左衣襟,压在新娘的右衣襟上。

陆庭舟略迷惑,张口便问:“这是为何?”

喜娘尴尬一笑,这是洞房里头坐床的俗礼,名为压襟,表示两人已同床,不过寓意却是男人压过女人一头。

陆庭舟一听竟是这个意思,微蹙着眉头道:“那便不用了。”

喜娘呆住了,什么叫不用了。她是京城里头最好的喜娘,大皇子、二皇子成婚那都是她伺候的。可是伺候了这样的婚事,还头一回见到新郎说不用压襟的,她赶紧回头朝全福太太看。

这接亲太太是林太后的娘家的侄媳妇,此时听了也是一脸惊诧,不过她道:“这不过是个形式罢了。”

“继续吧,”陆庭舟淡淡说道。

谢清溪不敢动,更不敢当着大家的面去拉他的袖子,她倒是觉得这不过是个形式而已,也不必太当真的。

喜娘看了全福太太一眼,便开始撒帐。她一边将桂圆、红枣、花生之类的喜果撒在帐内,一边嘴里念叨着吉祥话。

待这撒帐结束之后,才是众人最为期待的掀盖头。

旁边的全福太太递给他一柄包着金箔的喜称,让他去挑起新娘的盖头。

陆庭舟挑开那绣金龙凤盖头的时候,整个屋子出现了霎那地安静。几乎所有围观的人,都在心中想着一件事,果然,果然就应该是这样的姑娘才能配得上玉面王爷。

虽说谢清溪在家上妆的时候,脸涂的白白,可是那会她哭了之后,只来得及将脸抹匀,所以□□几乎被擦没了。如今露出她本来的面目,却是将一众看热闹的人都惊呆了。

谢清溪一抬头就看见面前穿着大红锦袍的陆庭舟,她认识他这么久以来,头一回见他穿这样色彩艳丽浓重的衣裳,登时低头抿嘴一笑。

可是她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却犹如一个开关按钮一般,让原本有些失神的众人又拉了回来。旁边那些自诩容貌绝佳的王妃、世子妃们,这会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新娘子就连低头羞赧一笑的动作,都那样的迷人,也怪不得这位王爷会同意赐婚的。她们都是皇室宗亲,知道对于恪王爷的婚事,别说太后做不了主,就连皇上都管不住。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没大婚的原因,如今看来人家真的是眼界太高了。

此时林家太太对陆庭舟道:“王爷,现在得从王妃头上摘下绒花往高处插。”

陆庭舟看了她一眼,林家二太太赶紧解释道:“这是插花卜喜,预示早生贵子。”

他这才伸手去谢清溪头上摘绒花,不过花拿到手了,他却是有些为难了,这要插到哪去。

林二太太是个机敏稳妥之人,要不然林太后也不会让她来当这个全福人。她赶紧轻声道:“插在上头生子,插在下头孙女,您若是想多子多孙,也可插在窗磴上,插的越低生子越多。”

谢清溪也听了这话,她脸色一红,头又垂了下去。

喜房里头的人多是皇室宗亲,虽说少见陆庭舟,可那也不是完全没见过。以前每回见的时候,恪王爷莫不都是进退有度,淡漠稳重,何曾见过他这般懵懂的模样。

大家心里头都说不出这滋味,就是觉得可爱,对,就是可爱。

不过看到这里,众人岂能不明白,这位王妃那是极合王爷心意的,要不然怎么可能连坐襟都不愿意呢,这是不愿压她一头?

好在下面便是喝交杯酒,成了这合卺之礼,陆庭舟就要去前头敬酒了。

林二太太带着人将谢家的送亲太太领到前头喝酒去了,而皇室的女眷则也被领到外头吃喜宴去了。就连丫鬟、婆子都退到门外头去了。

待过了一会,谢清溪就听见推门的时候,望过去是朱砂进来。她赶紧问道:“你怎么进来了?现在可以进来吗?”

朱砂立即笑了,便道:“是齐总管让奴婢进来伺候小姐更衣的。”

她又看了一眼谢清溪头上盯着的凤冠,立即有些心疼地说道:“我瞧着这东西得几斤重吧,小姐,你累吗?”

谢清溪横了她一眼,立即道:“知道我累还不赶紧地替我扶着点,我觉得我的头皮跟针扎的一样疼。”

朱砂立即过来就要将她的凤冠摘了,谢清溪警惕地看了一眼屋外,问道:“我现在可以摘凤冠吗?”

陆庭舟方才在成礼的时候,已是让人侧目了,她要是这会就贸贸然地摘了凤冠,只怕明个进宫给太后见礼的时候,太后都能让管事嬷嬷骂她。

朱砂立即道:“小姐放心吧,我已经问过齐总管了,他说可以给您换轻便的衣裳。月白守在门口呢,丹墨姐姐跟着人去拿吃食了。”

谢清溪这才松了一口气,半晌道:“我还真饿了。”

朱砂抿嘴笑道:“姑娘这一天统共就吃了一点点的东西,自然该饿了。”

此时雪青正好拿了一套全新的衣裳和中衣过来,两人伺候着谢清溪换了衣裳。谢清溪就问道:“你们可问了洗澡的地方在何处?”

谢清溪一想到自己脸上的这粉脂,就忍不住想要洗澡。

雪青赶紧说道:“净室从喜房就可以过去的,奴婢猜想姑娘便想着要洗澡,早就和齐公公打探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