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虽然浑身上下，都燃烧着压也压不下去的烈烈火气。

不过毕竟是久经风浪立于不败之地的商界巨子，面对着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欧阳云天，慕凌凯显得异常冷静，甚至是云淡风轻。

“哦，对，上周我们刚刚见过。”欧阳云天似乎恍然大悟，很是歉然地笑道：“慕总，sorry。事情太多，我一时健忘了，还望勿要见怪。”

“没关系，我的事情也多，倒是不会为了这样的小事怪你。”慕凌凯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话锋凛然一转：“不过，在商言商。竟凯的十周年庆典活动开始在即，你突然把夏小悠调回去，是不是太不讲商场道义了？”

“慕总，这件事情，我会找个时间跟你好好解释。”欧阳云天早有思想准备，轻松随意地打了个太极：“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贵公司能谅解下。”

“我现在就要听你解释。”慕凌凯漠无表情地发话，声调平淡，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强硬：“欧总，请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不然，你们华嘉，就等着赔偿巨额违约金好了。”

“慕总，咱们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伤了和气。”欧阳云天既不着急，也不生气，而是好言好语地说：“首先，我们华嘉并不算违约。当初的合同上，只写了华嘉需要派一名业务骨干全程参与跟进竟凯集团十周年庆典活动的筹备，并没有注明非夏小悠不可。其次，这次确实情况特殊，小悠真的是没办法继续留在竟凯工作。而且，我们的前期筹备工作几乎相当于全部完成，现在接替小悠的李主管也是华嘉的优秀人才。我向你保证，虽然换了人，但是竟凯的十周年庆典活动不会受到丝毫影响，一定会保质保量圆满成功，让你和所有的领导、员工都满意。”

“欧总，并不是话说得好听，事情就能做得同样好看。”慕凌凯丝毫没有被他这番听起来头头是道的长篇大论所打动，泰然自若地回应：“即使合约上没有注明非夏小悠不可，可是事先就写明了华嘉派过来的那名技术骨干，需要全程参与跟进竟凯十周年庆典活动的筹备。筹备组之前的每项实施方案及开支清单，签署责任人都是夏小悠。你临阵换人，不管什么理由，竟凯都可以指控你们华嘉违约。”

呃，这个慕凌凯，还真有点难缠啊。

难怪能把竟凯的事业做得那么成功，风生水起，如日中天。

欧阳云天感叹万分地摸摸下巴，也不再兜圈子，直言了当地说：“慕总，我知道你就是想让小悠回来。可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次情况特殊，小悠没办法继续留在竟凯工作……”

“欧阳云天，够了。”慕凌凯凌然打断他，一字一句，声色酷寒：“你口口声声说情况特殊，我想知道，这个特殊情况是什么？你最好马上给我讲清楚，小悠为什么不能留下来？”

“慕总，你刚才也说过，在商言商。这件事，可以算作华嘉的一件商业机密，恕我现在还不能全盘告诉你。”欧阳云天说得坦荡自然，言辞恳切：“小悠自己的意愿，也是想先回华嘉。你知道，她在竟凯工作得并不开心，而且，太过劳累。你也不想要她太累着，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