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疼我，还是疼孩子啊？”夏小悠不禁问。

“你说呢？”慕凌凯被她气乐了，无语至极地咬了咬牙关：“如果不是你，我管孩子干什么？医生的提醒很明确，你的身体，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像昨天晚上你在楼梯上那样跳，简直就是拿命不当数的行为。”

“我为什么要碰到这么为难的事情呢？”夏小悠大睁着空洞无神的双眼，望着身边看不到轮廓的夜色，幽幽地说道：“如果这一胎可以不要，然后我们两个再生一个，那该多好……”

“这个，也很好了。”慕凌凯柔声地说：“你把身体养好了，想要，我们以后还可以再生。”

唉，怀这一个，都如此艰难。

哪里还敢，奢望以后再生？

夏小悠无声地在心底叹了口气，再次把话题，转到了她所关心的一件事情上：“反正，你别再吼念念了。她其实很敏感，你看今天，你告诉她，快要有弟弟妹妹了。她的表情，就像是要被我们遗弃了的孩子。”

“小悠，我也正想和你商量。”慕凌凯沉吟着说：“我们把念念，先送到慕风那里住一段时间吧。”

“为什么？”夏小悠不禁蹙紧了秀丽的双眉，满心不乐意：“我才刚回来和念念见到，你就要把她送走？”

“你怀孕了，小孩子手脚没轻没重的，我怕她有时候太调皮，万一伤到你了，怎么办？”慕凌凯坦然实在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又委婉地补充道：“而且，最近你的情绪也不稳定。她不在家，就没有人吵你了，你能休息得好点。”

“她不在家，我才会不稳定呢！”夏小悠一下子就生气了，挑高了声调，连珠带炮地说：“慕凌凯，你是不是觉得，我也得抑郁症了？告诉你，我没有得这种病！念念在家里，就是我的小开心果，反而能让我心情好起来。你要是真把念念送走了，就等着看我天天跟你哭跟你吵跟你闹吧！”

“那就不送走了。”慕凌凯妥协地笑了，抓住她的话头说：“但是你得说到做到，心情好起来，让念念变成你真正的开心果。”

“有她在，我当然开心。她要是上学去了，那我也管不住自己开不开心。”夏小悠鼓了鼓腮帮子，没好气地声讨他：“慕凌凯，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意思啊？过河拆桥吗？以前需要念念的时候，就把她接过来。现在不需要了，又想把她送回到慕风那里。你真是没良心！”

“我不是过河拆桥，和你一样，我也是把念念当做自己女儿的。”慕凌凯又好气又好笑，实话实说：“只是因为你怀孕，确实各方面都需要注意。再加上慕风也向我提出过，想接念念回去。”

“他什么时候提的？”夏小悠睁圆了眼睛问。

“就是过年后不久。”慕凌凯如实回答她：“上次他接念念过去住了两天后，送念念回来时，就跟我说过。”

“不行，我不同意。”夏小悠不假思索地拒绝，越说越气：“他家里，都还没有一点认回念念的打算。看王姝那个样子，对念念也很冷淡，为什么要让念念回去受气？”

“慕风的意思是，念念有时候住我们这里，有时候去他那里，两边都住着。”慕凌凯坦荡自若地向她说明：“反正，我们都会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