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容晨说他要出去冲个澡。
云柠就也下意识的揪起她自己的衣领来闻了闻,她应该好多天没洗澡了吧?虽然衣服没异味,可总有种浑身刺痒的错觉。
容晨被云柠的举动给弄的忍俊不禁。感觉云柠的真性情总会给他一种特别轻松的感觉。
他出去烧了热水,端回来,说是要帮云柠擦一擦身。
结果,任凭容晨信誓旦旦的说,他只帮云柠擦擦背,擦擦胳膊和腿,他就出去,绝对不会越雷池一步,云柠也坚决不同意,她固执的把人给赶走了。
云柠洗澡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时间,但她却很开心。
若非幸得灵石空间,恐怕她得一年半载才能恢复到现在这种程度吧?
脏衣服放在了床底下的角落,云柠从包袱里拿了新衣裳来换。
衣服太肥了,但是花色都还不错。
云柠决定,她下次去空间的时候,学一学手工缝衣服,等学会了,她就可以把衣裳的款式都改成她喜欢的了。
听说大集体的时候就开始流行三转一响了,但现在,容晨家里也还没有缝纫机。等云柠和容晨分出去住,云柠一定要买一台缝纫机,自己做衣裳,做小玩具,也是不错的。
最重要的,容晨会染布。以前他要是自己染布的话,肯定是会被大集体弹劾的。可现在,都已经对外开放了,云柠得游说容晨一下,让他运用他的染布手艺,和云柠合作赚钱。
今晚容晨又没去他师傅那里打拳,说是太累了,想早早休息。
云柠只好又把枕头放在两个人中间当分界线,然后拿了那两本书当枕头。
其实她在21世纪的时候,也是拿了书当枕头的。她是做设计的,费脑太厉害,经常头痛。有个朋友就跟她说,晚上枕着书休息,可以垫一垫后脑勺的风池穴。她这样试的久了,也就习惯了。
这回睡到半夜,云柠倒是没再做噩梦。
但半夜有风从开启的窗子那里透进来,云柠觉得冷了,就来跟容晨争被子。
容晨被他那个虽成份很差但却有一身好功夫的师傅给训练过很多年,睡觉比较警觉,很容易就被云柠给弄醒了。
他起床关了窗子,再回来时,看到中间的分界线(枕头)被云柠给抱在了怀里。
容晨怎么看都不顺眼。于是他试探着来轻扯枕头,一连换了好几个角度,才成功把枕头给“解救”走。
抬起云柠的脑袋,用枕头替换了云柠颈部的书籍。
靠近云柠,小心翼翼的拿起云柠的手,搭在自己身上。他已经发现了,云柠每次睡觉都喜欢抱着点什么。
凌晨时分,容晨再次掰开云柠死死的扒在他身上的手和脚,却一不小心把云柠弄醒了。
云柠就又以为,是她自己把分界线给破坏掉了。
她不好意思的收回自己的手和脚,然后一缩脑袋,缩进了被窝里。
“云柠,你再睡会儿,等我回来,会叫醒你。”容晨唇边漾出一丝笑意,他温柔的道。
云柠便顾不上害羞了,她赶紧透出脑袋,用被窝腔问道:“容晨,你又要上山吗?”
“嗯,昨天听张婶说,家里的柴火见底了。我砍点柴回来,也省得张婶总是跟张叔找茬。”容晨麻利的穿上外衫。
“那等咱们分了家,你也要天天给张叔他们砍柴的嘛……”
云柠想着,虽然她只是容晨的搭档,但容晨整天被张婶那个老巫婆给牵着鼻子走,她得帮容晨找回他自己的幸福感和小自私来,不想让他继续被奴役了。
容晨和张叔就跟渔夫和金鱼的故事里的那个渔夫似的,被那个可恶的老太婆给呼来喝去,帮着老太婆满足她的不知足的每个愿望,都失去了自我。
就连小金鱼都知道维护自己的底线,人家最后不只是不再帮忙,还有了脾气。老头回家后,发现他家又回到了初始的那套破泥棚,他家老太婆坐在门槛上,面前还是那个破木盆。
云柠也巴不得学一学小金鱼,把张婶那个老巫婆打回原形,让她一个人出去挨饿受冻,看她凭着那副好吃懒做的嘴脸,能不能养活她自己。
只是,老巫婆命太好了,她嫁了张叔那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张叔说什么都不会把她赶出去的。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云柠也无能为力。她就只能想办法引导容晨,让他做个翻身农奴。
“呃……”容晨听云柠如此说,他的神情呆了呆。
“不过……这是你的事,我只是顺口说说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云柠见容晨为难,她赶紧给了容晨一个台阶下。
容晨已经被奴役了整整七年,哪能一下子转过那道弯儿来。所以云柠不能急功近利,她决定打持久战,以防止容晨出现负面情绪。
“等咱们搬出去,他们吵架我也听不到。不再当面看到张叔受苦,心里能好受点。所以到时候,我每年适当给他们一些钱,就不再和他们有其他牵扯了。”容晨想了想,说道。
他知道他自己心软,而他的心软,越来越失去了底线。
虽然他的命是张叔救的,但用林娜的话来说,报恩也得有个度。
现在他有了自己的小家,也该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一下了。
“成。”云柠见容晨也没有太糊涂,她还是很欣慰的。
于是,便由得容晨到山上砍柴去了。
云柠这回觉得困,没有去空间忙碌,而是抱着枕头又睡了一觉。
等到容晨回来,提了两只野兔。
容晨跟张婶说,今天他要带云柠回门,把两只野兔都拿去送给云柠的娘家人。
在云柠准备好了听容晨和张婶拉开战斗之时,张婶却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反而出人意料的答应了。
早饭时,云柠把最后一顿母鸡参汤给喝完了。容晨说,那里还有一些参片,下回他还去弄一只母鸡回来给云柠熬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