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佳听邝勇母亲在电话里口口声声骂自己找“野男人”,又说要在她家等她一夜,不由又羞又气,等她咆哮过后,赌气说道:“我现在就跟我男朋友在绿岸咖啡!你们过来,我跟你们论理。你可以问问你家邝勇:我什么时候亲口答应说要做他的女朋友了?不过是我的父母逼着我和你儿子交往,而且我一直是把他当我的普通朋友看待的。你有什么理由指责我?有什么权力干涉我找男朋友?有什么资格骂我和我的男朋友?”
在一番质问过后,童佳也不等对方再答话,便“啪”地一声合上了手机盖板,怔怔地站在沙发边上,眼里滚出了委屈的泪花。
邱光荣和薛涛惊异地看着她。邱光荣见她气得满脸通红,关切地问道:“小童,你怎么了?跟谁在电话里争论啊,看你气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方便说吗?”
童佳用纸巾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垂着头不说话。
邱光荣知道她性格内向。而且听她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和感情方面有关。当着这里两三个人的面,她肯定不好意思说出来。于是,他便不再问,转头继续跟黎影和薛涛谈周兵的事。
大概十几分钟后,外面忽然传出一个尖利的女人的声音:“童佳,你躲在哪个包厢?给我滚出来。”
邱光荣一听那声音,讶异地问童佳:“这个好像是交警大队的孟凤娇啊,对不对?”
童佳脸色煞白,含泪点点头说:“这个女人真是太蛮横无理了!我跟她儿子不过就是交往了半年,而且我一直没有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只是迫于我父母的压力,没有明确拒绝他。可是现在,他们却阴魂不散地缠上了我,刚刚在电话里还满口脏话骂我和黎影。邱局长,薛政委,你们两位领导评评理:我到底错在哪里?孟新凤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邱光荣听完童佳的话,又看一眼神色有点尴尬的黎影,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对童佳说:“你打开门,告诉她你在这个包厢,让她进来说话!”
童佳点点头,站起身来,打开包厢的门,对着仍在大堂大吼大叫的孟凤娇喊道:“我在这边,你们在大堂里叫喊什么?我有必要躲着你们吗?有什么话到里面来说,别在那里丢人现眼!”
孟凤娇听童佳不仅没被自己的气势压住,反倒说自己在大堂里喊叫是“丢人现眼”,不由得怒气勃发,一把拉起邝勇,一边气势汹汹地往童佳这边走,一边骂道:“臭不要脸的,你和我儿子的事是你父母亲口答应的,你也和我家小勇交往了大半年。到现在你找了野汉子,就翻脸不认人,撇得一干二净了。你欺负我家小勇老实是不是?告诉你:在吴水公安局,我孟新凤想要踩死你,那是分分钟钟的事。不信的话,你等着瞧!”
邝勇看到童佳脸色苍白地站在包厢门口,听他母亲越骂越不像话,急得不停地拉孟新凤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骂下去。
孟凤娇却唾沫横飞地越骂越起劲:“小勇,你别拉扯妈!妈知道你怕这个狐狸精,一直被她捏在掌心里玩弄。姓童的,你的野汉子呢?怎么,不敢露面是不是?我还以为他是什么英雄好汉呢,原来也不过是个缩头乌龟。”
黎影一直在里面竖耳听着外面的对话,听孟凤娇越骂越粗野,到最后居然骂到了自己头上,说自己是“缩头乌龟”,再也忍耐不住,忽地站起身子,走到包厢门口,一把将童佳揽进自己怀里,眼睛冷冷地盯着孟凤娇,说:“我就是佳佳的男朋友。怎么,你们母子俩是不是想来兴师问罪?听佳佳说,你还是交警大队的政委,怎么跟个母老虎一样?你这样的素质,怎么去教育你们队里的干警?怎么为人民服务?”
童佳开始听孟凤娇骂黎影是“缩头乌龟”,心里又气又急,想回骂又想不出什么骂人的话来,正在彷徨无策之际,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一只强有力的臂膊揽住,转头一看,揽住自己的正是黎影。又听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是自己的男朋友,霎时间只觉得心里幸福甜蜜无比,便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的身子倚靠过去。此时此刻,她觉得所有的委屈和烦恼顷刻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