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让猎杀的名头辱没在我的手里,虽然,我已经决定离开猎杀。
我拦住了那只血皮赤魈,就在山岗之下,受伤的手臂已经疼到几乎抬不起来了,可我的斗志却像一团烈火一般炽烈。
蓝小姐已经没了声音,整个人软软的趴在那血皮赤魈的肩头上,两条雪白的长腿和血皮赤魈身上血红色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长发低垂,使我看不见她的面目,也不知道是昏了过去,还是已经死了。
我怒火中烧,一伸完好的手臂,一指那只血皮赤魈,气势如虹的吼道:“放开她!”
虽然这东西不通人语,但我相信它一定知道我的意思。
那只血皮赤魈果然露出吃惊的表情,随后昂头就是一阵长啸,长啸一起,我身后的山岗上,立即就有数声长啸响应,四五道血色身影飞一般的掠了下来。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第74章 没死就站起来
我知道,今天自己这一百多斤算是交代在这里了,我不可能丢下蓝小姐一个人逃跑,也不可能杀光几只血皮赤魈救出蓝小姐,唯一能办到的,就是像个男子汉一样战斗到底。
战斗到死!
更可悲的是,这次可能连外公也没法救我了,他不可能想到我会离开疯老头那里,更不可能知道我会跑到这个偏僻冷清的地方来。
眨眼间五只血皮赤魈已经到了我的身后,将我团团围住,我下意识的摸了下身上,没有一样武器,疯老头送我的匕首忘了带,就连桃木剑都忘在了桌子上,当然,桃木剑就算带来了,也没什么用处,对手不是邪魅妖鬼,而是活生生的凶兽。
我随手就是一记雷刀,率先劈向旁边的一只血皮赤魈,只盼着这东西能硬碰硬的接一下,先杀一只拉个垫背的也好。
可这些血皮赤魈比鬼都精,我的雷刀一出手,就呼啸四散,雷刀击空,则又迅速的围拢了上来,加上原先扛着蓝小姐的那只,也将蓝小姐放到了一边围了上来,一脸凶残之色。
我看见蓝小姐的胸脯还有起伏,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蓝小姐还没死,只是昏了过去而已。不过随即心头又沉重了起来,这个架势,就算现在还没死,估计也活不久了,只要我一死,下一个就是她。
我忽然生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狠劲,就算今天死在这里,我也要将这几只血皮赤魈带下地狱,起码蓝小姐还能活下去。
虽然我从来没有爱过蓝小姐,但我能感觉得出蓝小姐对我的喜欢,既然我无法给她一个承诺,那就让我用生命保护她一次,也算是一种回报。
更何况,我是猎杀中人,猎杀这些凶兽恶物,本身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主意一定,我对着围在我周围的六只血皮赤魈展开了疯狂的攻击,雷箭乱闪,雷刀猛劈,水龙咆哮,土网抛洒,火球直飞,受了伤的手还抓着一张水龙符,随时准备抛出。
这是我第一次全力而为。
和柳异轩那次的战斗,我根本就没来及施展,疯老头和马平川就受了重伤,导致我体内的热流暴走,差一点就再也回不来了。
和黑童子那次的战斗,由于黑童子的虚实结合,我也有力无处使,最后还是使计灭了黑童子。
而这次,面对的是六只凶悍残忍的野兽,我再也不用顾忌什么,几乎将所有自己会的奇门术都施展上了。
那六只血皮赤魈开始确实被我一顿乱打逼的不敢近身,可它们毕竟是凶兽,何时受过这等憋屈,没用多久,就一个个凶性大发,奋不顾身的向我扑来。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因为我知道凭这些东西的灵敏,我的奇门术不可能远距离的击中它们,而且还有个蓝小姐躺在战局之外,一个不注意,说不定反而会误伤了她。
只有贴近它们,才能杀死它们!
但我绝对不会用自己的一条命,去换它们之中任何一条命,我要换的是它们的六条命,必须将自己所受到的伤害减少到最小。
我拼命闪躲,可即使这样,一波攻击之后,依旧全身是血,两条胳膊、腿、后背和胸前全是抓痕,衣衫已经被撕成了破烂。这样的代价,使我基本上已经看清楚了它们攻击的轨迹。
这些东西是十分聪明的生物,总是一个接一个的展开攻击,一击不中,立即闪身躲开,只要一波展开,几乎不给我丝毫的喘息机会,带头的就是那只原先扛着蓝小姐的血皮赤魈。
我必须先把它弄死。
主意一定,我目光盯住了它,等着它向我攻击,只要它再贴近过来,我就把所有的火力全部集中在它身上。
果然,那只带头的血皮赤魈闻到了我身上的血腥味后,显得更加暴戾起来,一双满是残忍之色的眼珠子,在月光下看起来都闪起了红光,看起来十分可怖。
一双粗短结实的后腿一蹬,健硕的身躯再度向我扑来,我这次没有躲闪,而是冲了上去,迎向它的一双利爪。
我没有笨到每一次都以命相搏,因为我只有一条命,可它们有六条。
就在双方即将接触的时候,我陡然扬起了那条受伤的手臂,手中水龙符抛出,口中疾念:“吾奉玉帝赦令,四海龙王听吩,借得海水,使得清泉,润得人间,淹得山峦,柔可绕指流,刚可滴石穿,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紧接着喊道:“天雨地泉,四海之水,皆听吾令,去!”
一条水龙咆哮而出,迎面撞上了那只血皮赤魈,一声尖啸响起,那只血皮赤魈被水龙一口咬住,“轰”的一声撞击在地上。
水花四溅,饶是铜皮铁骨,只怕也要散了架子,何况,我的雷刀已经发出。
一道闪电,一刀劈下,一刀两断。
与此同时,我身上又添了十数道伤口,是其余五只血皮赤魈的杰作。
我笑了起来,这个节奏,还真有可能将六只血皮赤魈全拼了,至于我自己,就无所谓了,起码,我没有丢了猎杀的脸,没有丢了疯老头的脸,没有丢了父亲的脸。
我却没有想到,血皮赤魈就像猩猩一样,是个有组织的团体,带头的一死,剩下的攻击就毫无章法可言了,而且,它们也不会退去,因为谁能杀了我,就意味它是下一个老大。
血雨横飞,我身上的衣衫已经被完全撕碎,袒露出来的皮肤上,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虽然都不深,却疼的要命。
这剧烈的疼痛,也使我的怒火上升到了极点。
我开始玩起命来,用自己的身体做诱饵,每一次等血皮赤魈的爪子抓实了,我才出来出手,一把抓住它的手腕,对着它的胸口就是一记雷箭。
拼命的结果是又干死了两只,我却伤的更重,因为我每一次只能施展出一种奇门术,而它们则总是几只接连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