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侯府的侍卫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经历过吴国保卫战的,对北疆人的战力,还是颇为敬畏。反倒是随行出来侯府侍卫们听完此言,不由露出了不屑之色。
赵县来的人,心里不悦,霍明明有这样的姿态,他们不能说什么,因为霍明明是他们的恩主,而且霍明明的实力放在那里,这群在侯府里娇生惯养的侍卫凭什么看不起吴王?!
穆鸿便是一位出身吴国的士卒,因没有听从长官的命令搜刮干净小民手里的粮食,被长官编入了辅兵营里。听同乡说要来投靠霍明明,心里一横,想着在吴国待着也要被军法处置,不如逃了。同乡因病死在了半途,他倒是跌跌撞撞地去了赵县。
此刻维护故土的情愫上来了,对那侯府侍卫道:“北疆人出生后不会走路便会骑马,半大的小子骑术都比普通人高出一截,他们整日与马相伴,天生的骑兵种子!”
陈福懒洋洋回道:“哦。”
穆鸿气结。霍明见两拨人有点剑拔弩张的苗头,咳嗽了一声:“休息够了,继续赶路吧。”
虽然霍明明是穆鸿等人现在的恩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能看着随便什么人诋毁他们的老主人吴王。到了傍晚,见霍明明休息去了,穆鸿等人决定来找陈福一行比试比试。
侯府侍卫也是打心里瞧不起这群吴国来的士卒,在他们看来这些人不过是一群丧家犬,因他们的小主子好心,才收留下来的。见穆鸿上门挑衅了,自然不甘示弱。
双方心里都憋着一口气,一时间打的热闹。这样的动静,霍明明再听不到,那可真是聋了。更何况一路上双拨人明里暗里的互相攻击,她也有目共睹。
这还没到吴国呢,她这队伍倒是自己先乱了,霍明明觉得有点头疼。
还是队伍成分不纯导致啊……
眼见着双方快要动刀了,霍明明终于忍不住吼道:“住手!”
“主子!”
“将军!”
双方讪讪地收回手,老实地站在一旁。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都在想什么!”霍明明负手走来,目光不善,“在这里,我就把给挑明了!”
“陈福,你是不是觉得吴王对北疆的做法有些软弱了?!”
陈福看了一眼对面的穆鸿,果断点头:“是!”
“说出你的理由。”
陈福大声道:“二十年前,博陵侯任卫尉将军,替先帝镇守北地三郡,边界与吴国相当,但将北疆打的退地五十里,两次直捣北疆王庭,其中以少胜多不计其数!末将以为,还未杀敌,倒是先灭了自己的志气,这种胆小之人就该以军法处置!”
霍明明看向穆鸿:“那你呢,你有什么要说的。”
穆鸿垂着头,和博陵侯那样的战神比起来,吴王的确是不够看的。他说不出吴王的英勇事迹,只好默不作声。陈福见状,颇为得意,吴国从上到下都是这种长他人志气的窝囊废。
谁料霍明明突然对着陈福道:“此人叫穆鸿,乃是我当初在吴国认识的一介小校。两年前,北疆冲破吴国防线,将要攻入内城,他的长官为了大军撤退,命他去征收撤退时需要的粮草。他因征粮不利,从战兵被降为辅兵!然而陈福你可知道,因为他没有完成征粮任务,他负责那五十户百姓,都安全逃走了。而那些口粮全部被征收的人,全部饿死在了撤退的途中!”
“我相信诸君都知道辅兵意味着什么?辅兵意味着是战场上是一批上的人,是将军们用来搓敌人士气的工具,是死了也不心疼的东西!这个吴国小校,他没有博陵侯那样神勇,但他同样守护了一方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