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喝罢,又从中夹起一块鹿肉来,肉质紧实,口感不柴,不错。
鹿肉不好消化,上了些岁数的人自是不宜不多食。这小丫头许是见她们昨儿个烤来吃,自己没有尝到鲜,这才专门为她煲了这鹿肉汤的。
黎太妃笑着看向魏珠,心道:好一个心思剔透的人儿。
想到几年前,她也曾这般侍奉在先帝左右。先帝出征时,整夜都在帐中查看兵书,寻求破解之法,有时只要他轻咳一声,她便知道他是要茶水润喉,还是烛芯太长,晃了眼睛。
一时感怀,黎太妃让魏珠走近些。
只见小丫头小小的年纪,已出落得明艳动人,长得真好。太妃从心眼儿里喜欢这个丫头,她打怀中拿出一块玉色莹白通透的玉佩放在魏珠手中,道:“当是压岁钱了。”
魏珠不懂这个,可见是从主子身上拿出的东西哪有不名贵的?自是不敢收下:“太妃,这块玉佩好生贵重,奴才不敢。”
“是贵重,所以一定好好留着。”
见不能再推辞,魏珠只得收下。
她并不知道玉佩的来历,这乃是先帝爷送与黎太妃的定情之物。
同是一早起来,清元殿中的太子爷与宏小爷正在听太师讲学。
昨天玩到太晚,宏小爷一早起来就精神不足,平日里若说他无心听讲,今天真是既无心,又无力了。
景誉还在津津有味的听着太师讲述“君臣之道”,忽然间就看到小六子在窗前探头探脑。
“太师,已讲了一个时辰了,您也疲乏了,先去喝些热茶润润喉吧?”景誉笑道。
“老臣谢太子爷关心。”经太子爷这句问候,几乎让这位老爷子当场老泪纵横。
见太师停下来喝茶,小六子一股烟儿般跑到景誉身边,低声耳语道:“主子,刚李九来报,说是刘妃,人已到了西太院了。”
景誉面色一沉:“她到西太院是为何?”
一年到头也去不了一次,今天这是吹得哪阵风啊?
更上景誉不安的是,魏珠就在西太院。
若是没有之前在平王府时的百般为难也就罢了,还是这刘妃已经怀疑了他和丫头的关系?一时想不明白,真不知这刘妃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主子,您看……”小六子立在主子身边,敬等吩咐
“去叫魏珠躲起来,若是宣她,也找个合适的理由不见。”景誉知道,若是对方有心,丫头是躲不了多久的,可还是想避一阵是一阵,不见为妙。
“是,主子,奴才这就去办。”小六子欲走,又被主子给截住了。
“慢着,”景誉一副“你明白”的眼色看向小六子,“别下着了她。”
得勒,每次都坏在这句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