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2 / 2)

嬴华庭点了点头,“就是他呢,年纪轻轻战功却不轻,本宫信任他,洛阳候与他亦是旧识,如此倒也算方便,皇祖母您就将钱程留着戍卫您这里便是了!”

陆氏恍然的点了点头,这边厢嬴珞已经笑着应道,“倒不知辅国将军和洛阳候还是旧识。”

嬴华庭哪里知道这君临城中的人际关系,眼下人多,她也不好多说,便笑了笑便不再答话,稍稍的沉默之中昭武帝忽的笑问,“洛阳候眼下也算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吧?”

此话一出陆氏当先笑了,“正是呢,过了年就及笄了。”

昭武帝点点头,好似不甚在意,淑妃闻言便笑着接话道,“洛阳候聪明又漂亮,得皇上和太后娘娘喜欢的紧,不知道届时这么一朵高岭之花会被谁摘去!”

昭武帝笑意未变,陆氏眼底生出两分促狭,好似已经有了打算却不愿说,嬴华庭眼底微光一动似乎也有自己的想法,嬴珞淡笑不语,见大家这表情如此,嬴策当先郁闷道,“还说呢,那个璴意竟敢对苏姀动了心思,还敢送了聘礼来,却也不想想苏姀怎会嫁到漠北那个穷乡僻壤之地,果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说道漠北,大家面上的轻松喜意便稍稍的一变,陆氏也有些生气的冷哼一声,“这漠北,果真是愈发不安分了,主意打到了沈丫头那里去,胆大包天!”

在这件事上几乎所有人的立场都是一样的,嬴华庭亦是十分生气,冷哼一声道,“眼下过冬,大抵过不了几天漠北又要开始要银子了,仗着拥兵自重便什么事都敢做,那璴意不是到了成婚之龄,依我看父皇不若给他另行指婚呢!新娘子人选好生斟酌一番,或许还能对漠北加以掣肘,若是任期发展下去,或许什么时候就要挥兵南下了!”

昭武帝闻言摇头苦笑,嗔怪道,“国家大事,哪能如此儿戏?”

嬴华庭也知道自己说的过于简单,可这联姻也真是一种办法,正要再说两句,嬴策却冷哼了一声,“你不知早前可是为漠北指过婚事的,可是那新娘子还没出门就暴毙身亡了,你以为那璴意想不到这一层,说来奇怪,此番他倒是主动求起君临的新娘子了!”

嬴策说着这话眸光又是微微一眯,“说起来只怕还是惦记着苏姀的财势!那十万两黄金已是天价,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眼下父皇虽以钦天监的名义压了,还得想个法子彻底的绝了他那念想才行,我想想,不如就说他们八字相冲,而后直接给苏姀另指一门婚事?”

嬴策自顾自说的高兴,昭武帝含笑看了他一眼,“倒也不是不可。”

嬴策闻言顿时一乐,正想着怎么将嬴纵扯出来,谁知道对面嬴珞却道,“若是这般,不知会不会惹恼了那璴意,再干出点什么来到时叫老百姓受苦。”

贤王贤王,悲天悯人之人倒也不少,嬴策看着嬴珞那笑意完美的模样唇角微扬,“大秦朝廷难道要永远忌惮与漠北之势?若璴意真的如此胆大,朝廷又何惧与一战!”

嬴策的语气略有些冲,谁知道嬴珞却不气反笑的看着他道,“早前听说了八弟在淮安平匪乱的功绩,料想着八弟必定和七弟一般都是能征善战的,据闻忠勇军眼下还无归属,父皇,儿臣想着莫不如将忠勇军交给八弟历练一番?或许八弟亦能和七弟那般成为大秦砥柱呢?”

满室一静,这殿中谁都知道他和嬴策略有些不对付,自是谁都没有想到他会为嬴策请军,忠勇军十万,且不论战力如何,只要交给嬴策,那嬴策便也是大权在握了,若是再封个王,岂不是能和嬴纵相媲美了?嬴策听着这话眉头微蹙,这边厢的淑妃却是眸色一亮,一转头,万分期待而激动的看向了昭武帝……

这场面变得太快,嬴华庭看着嬴珞略有些不解,嬴湛年纪虽小,可也是一双眸子精光四射的看过来看过去,陆氏看着嬴策思索一阵,似乎觉得嬴珞说的也不错,便也看向了昭武帝,嬴华阳和嬴华景对这军政之事不甚敏感,一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好似不是十分感兴趣,满室之中,唯有雍王嬴麒将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皇帝,你觉得策儿如何?”

陆氏眼底带笑的看着昭武帝,唇角微扬的一问,这殿中诸人,也只有她能这么问出一句罢了,嬴珞只是个建议,到底是军国大事,谁敢置喙皇帝的决定呢?

嬴策见这场面眉心微蹙,“父皇,儿臣只怕不能……”

“朕都未说不能,你怎可自己说自己不能?”

嬴策那“胜任”二字尚未说出口便被昭武帝打断了,听着昭武帝此话满殿诸人都是微微一愣,这话岂不是含着两分有意准允的意思?

昭武帝笑意仍是那般和煦,一边点头一边道,“前次那平定匪乱的确做得不错,朕都不知你这性子是懒散的紧还是太过谦逊,你年纪不小,确实也要历练一番了,只是十万大军到底不是儿戏,待朕稍后与枢密院诸臣商议一番再做定论。”

话虽如此说,可你“确实也该历练一番了”足以表明了昭武帝对此事的态度,嬴华庭面上疑惑的表情褪下去,一时也没多想,只略有些遗憾的看了自家哥哥一眼,而嬴珞面上全无不平不甘之色,云淡风轻的好似他此刻推出去的只是一样无需放在心上的奇珍宝物,他这个做哥哥的乃是真心送给弟弟,一点都无需心疼似得。

淑妃和陆氏的眸光都是一样,皆是带着两分鼓励的,淑妃更是带着殷切,嬴策被这几道不同的目光看的有些无奈,唇角微扬的点了点头,“父皇说的是,儿臣谨记于心。”

昭武帝含笑点了点头,没过多时便因为还要处理政务带着一众仪仗现行离去了,昭武帝一走陆氏自然要问嬴华庭那折子上到底写着什么,嬴华庭对着陆氏不敢相瞒,便只动了动唇形,无声无息道出“申屠”二字,她这动作做得隐秘,奈何屋子里许多眼睛盯着她,看到她那二字便知道是申屠有难,嬴珞当先面色一暗,嬴策则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嬴华庭平静的面色,申屠可是她的母族,一转头看向嬴珞,嬴策的眼底不由闪出两分微光。

陆氏听闻此话面色稍稍一沉,诸人知道她是要细细问来,一时都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的一一提出告辞,嬴策落后了淑妃一段路朝外走,刚走了几步便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回头一看竟是雍王,嬴策一笑停下了脚步,“九皇叔有何事?”

雍王嬴麒走至嬴策身前,看着嬴策的笑容眸光略有两分深重,然而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淑妃已经去而复返,目光沉沉看了嬴麒一眼,又看向嬴策道,“策儿,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早前淑妃是告诫过嬴策的,看着淑妃难看的面色嬴策一时无法,只朝嬴麒眨了眨眼示意有话以后再说便转身朝淑妃走去,嬴麒看着走远的嬴策唇角扬起两分苦笑,一身白衣衣带当风,仙逸俊朗的眉眼之间竟也染上了两分淡淡的忧色……

------题外话------

你们家作者脑细泡死了一大片,你们还好么?%gt_lt%

☆、046 苏慕警言,私会发现!

仅一夜,君临城中便已经传出了些略显诡异的风声,无名氏怒杀十位朝廷命官的案子尚未有什么线索,倒是从族地归来的二公主嬴华庭雷厉风行手段高绝,被搁置了两年的北宫骸骨案在她手中不出十日便有了眉目,七年之前因为与苏阀串通通敌而“畏罪自杀”的大殿下嬴铮竟然是被人陷害的,敢陷害一国皇子实在是胆大包天,当诛!

不过……若这案子的元凶是如今四大权阀之一的申屠,且不知结果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伽南馆中,沈苏姀晨起刚走出内室便看到了站在外室之中拭剑的沈君心,她起的本就不算晚,这人却是一身白袍已然练剑回来了,沈苏姀眉头微挑,倒不知他竟这般用功,沈君心见她出来不由转过身来,眸色微沉的上下看了她两眼,倒不像往常那般笑闹,沈苏姀只觉得什么地方不对,沈君心却已拉着她一起用早膳。

看着沈君心默不作声的样子沈苏姀索性将疑惑问出口,“今日倒是安静的很?莫不是剑术上遇到了什么难处?”

沈君心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眸光一转却问她,“今日可是要进宫的吧?听说北宫骸骨案已经有眉目了?当年是申屠陷害的苏阀?申屠可是一座大山,你可当心些。”

两人随意吃完便移步到了暖阁中去,沈苏姀回看他一眼,“外头还有什么风声?”

沈君心唇角微抿和沈苏姀相对而坐,语声微沉道,“别的也没什么,就是大家并不看好此番申屠会因为七年之前的旧事而倒台,到底是百年的门阀大族,可不是说动就动的,还听说是窦阀倒台窦准不甘心,才在天牢之中乱咬了别人,其实是拿你和二公主当枪使呢,申屠宫中有贤妃和忠亲王,还有二公主的母族,想想都觉得不太会怎么样,何况眼下还没有证据。”

沈苏姀闻言淡笑着点了点头,“你自己怎么看?”

沈君心有些愕然沈苏姀会这般问他,想了想却还是道,“若是放在几十年前几大权阀都在的时候倒还好,可眼下窦阀刚被打散了,申屠一时也说不好,权阀虽然难啃,可是在大秦到底是皇权至上,从前权阀能与皇权抗衡是因为他们一边相互抗衡一边又自成一体,而今可不同了,何况,陷害皇子的罪可一点儿都不小。”

沈苏姀唇角微勾,“你倒是清楚的很!”

沈君心撇了撇唇角,“无论怎样,你们还是先找到证据才行!”

沈苏姀点了点头,“这个倒是一点都不用着急,今日该进宫向太后请安……”

沈苏姀一边说着话一边准备起身吩咐人准备车架,可话尚未说完香书便面带笑意的走了进来,盈盈一福道,“侯爷,有客来访。”

沈苏姀看了看外头还算早的天色,这个时候是谁会来?

心中做此想,一边的沈君心也皱了眉。

香书看着两人疑惑的模样身子一侧,抬手一请,“公子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