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院子里响起了引擎声,愣在门口的欧母,还是追了下去。
气氛再次变得冰凉,浮动在空气里的气息,宛如能结成冰。
亚丹佯装没事人一般,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着那些补品,仰头将那些高汤,一滴不剩的都喝下去,泪随着这个动作一并倒回了肚里。
奶奶看到她这样坚强的样子无比痛心,紧紧的握着她那冰凉的小手,安慰道,“丹丹,别把刚才子西的话放在心上,他胡言乱语的,回头,奶奶再好好教训那小子。”
奶奶这样刻意的掩饰,却恰恰让亚丹不得不信欧子西刚才说的那番话,她确信他绝对不是凭空捏造或是空穴来风说出那么一段话,因为他从来都是一个惜字如金的人。
“奶奶,我哪有那么小肚鸡肠,可能是他公司有什么事急着回去,您别担心。”亚丹撑起笑,努力安慰老人。
欧子西对她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又何苦在意呢!
可心真的好痛好痛……但她必须将这出独角戏演下去,她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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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
亚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腰上的伤,额头上的伤似乎更痛了。
睡不着,索性起了床,这里没有她的衣服,她不敢乱动欧子西的东西,在衣柜里挑了一件看起来有些旧的衬衫穿上,还发了条信息给他报备一下。
其实,她也不确定他会不会看,他一贯讨厌麻烦的,平时两人几乎是零交流,这会发一条这样信息过去,估计他也当是垃圾信息直接删掉,而她的目的也不是想要他看,只是图个心安而已。
欧家老宅的地势较高,站在落地窗前望过去,看到的是淡淡的白月光,光影缭绕间,无比静谧。
亚丹想着反正睡不着,去找本书看看也好,欧子西的卧室和书房连在一起,亚丹轻声走到书房,站在偌大的书柜前,不免有些啧啧称奇,她是知道欧子西有看书的爱好,却没想到,他书柜上的书会这样详尽,堪比一个小型的藏书阁。
更惊奇的是,连她爱看的言情小说都有,她像是捡到宝了似的,欣喜的,小心翼翼的把书取下来,一边取书的时候,她还一边想着,要不留痕迹的拿出来,看完再放回去,免得被他发现。
取书的时候,由于柜子太高,加上身上有伤,她不得不借助椅子,取下书,把椅子放回他的书桌前时,不经意间,看到了他放在书桌上的一个小锦盒,好奇心驱使,她伸手拿了起来。
盒子的菱角有些发皱,应该是经常打开的缘故,打开盒子,熟悉的蓝色跃入眼帘,让亚丹有过短暂的呆愣。
虽然有七年没见过这枚耳钉,可那股子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从未在她生命里消失过一般,因为钟情,她曾经还偷偷的去寻找过关于这颗耳钻的资料,这是名为一款的挚爱的耳钻,由意大利名设计师mr。still亲手操刀设计,据说这对耳钻,是专门为恋人设计的,由于蓝钻的稀有和珍贵,也寓意着爱情的忠诚和可贵,全世界也只有这一对独一无二的耳钻,曾经还在皇家拍卖会上拍出天价。
只是没想到,赢得这份荣耀的人是欧子西。
盒子里的耳钉只有一枚,如七年前在海滩上看到的那样,璀璨夺目,亚丹不敢往深想,算是自欺欺人吧,她把盒子放回原处,拿着书重新回到了卧室。
书有些发黄,并不是最近几年出版的书,但是保管得极好,并看不出什么新旧来,亚丹翻开第一页,黄黄的纸页上赫然写着一个‘景’字,娟秀的笔迹,不似欧子西的字迹苍劲有力,流畅的笔划如一泓泉水一样,流淌在脆黄的纸业上,忍不住让人浮想联翩,都说看字识人,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字,亚丹似乎就已经看到了写这字的人是何等的娴静优雅。
字就那样工工整整的印在书的第一页,出于本能的猜想,这应该是某个人的名字或者是代称。
亚丹没有急着去看后面的内容,又或者说,她所有看书的心思已经完全被这一个字给取代了。
她反复的凝着那个字,木然的捧着那本书椅坐在床边,鹅黄的灯光从她的耳侧倾泻下来,拉长了她的光影,捧书的手在颤抖,不知她在想什么,突然一下,她猛地站了起来,攥着书,大步朝欧子西的书房走去。
她的脚步很急,很大,几乎是一路磕磕碰碰才重新走到了欧子西的书桌前,她再次伸手拿起了那枚耳钉,握着锦盒的手骨节分明,渗出一片白光来,她眉头紧蹙,如水般清润的眸子深凝着手里的盒子,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寻找一个解脱。
她感觉自己手里握着的是一个潘多拉的盒子,打开是天堂还是地狱,全靠命运来掌控,嘭的一声细响,她再次打开了盒子,这次她直接把耳钉取了下来,冰凉的钻石贴在她的指尖,像是一蹙火焰一般炙烤着她,她颤抖着手,打开了他书桌上的台灯。。
荧光极强的钻石在灯光的潋滟下散发出亮的纯粹的蓝光,切割完美的棱角,像是星星一般折射出大片星光,只消一眼,亚丹就已经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手一抖,耳钻差点从她的指尖脱落。
她似乎已经找到了真正的答案,又像是,她永远都找不到那个答案,她把钻石重新放了回去,书也没再看下去,放回了书柜,还细心的整理了一下,好似,她从未踏进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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