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顿的再次重复,说话时手上力道不仅不减,反而越来越大。
掌柜的挣扎了半天也挣脱不开,只觉得这只手像座大山似的压在自己头上,随时都能把他的脑袋捏爆。
“去……去把杜二爷叫来啊!”
他就这么趴在桌上对伙计们哭喊道,同时心里忍不住骂娘。
就是因为刚才昭国公不在,只有那两个小孩子,所以他才敢跟杜坤一起大着胆子欺负欺负他们。
毕竟这两个小家伙不过是长公主的面首而已,欺负了也就欺负了,只要不过分,不伤了他们,装作不小心泼他们一身泔水并没有什么。
长公主知道了就算不高兴又怎么样?难道还要为这种不小心的事来砸了他们毫升赌坊吗?
这些年朝中人多少也看出来了,长公主虽然喜好豢养面首,但并不愿给陛下多惹是非,所以只是自己在公主府中寻欢作乐,偶尔出来赏个花狩个猎,从不生事。
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她轻易是不会过问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豢养面首引得众人不满,但大家最终都渐渐不再说什么的原因。
可是余刃就不一样了,同样是深得陛下宠信,这个人喜怒无常且恃宠而骄,今天不高兴了打断这个人的腿,明天不高兴了扭断那个人的胳膊,甚至连正二品官员的嫡子都敢说阉就阉了。
如果早知道余刃会来,他是说什么也不敢动那两个小祖宗的!
有伙计回过神来赶忙连跌带爬的上了二楼,把正准备爬窗逃走的杜坤带了过来。
杜坤哆哆嗦嗦地来到余刃面前,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昭……昭国公,好久不见。”
作为京城里的纨绔,虽然他也曾和余刃在一起饮酒作乐,但也很清楚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情。
因为余刃这个人……是随时都可以翻脸不认人的!
余刃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对面:“给杜二少加把凳子。”
下人立刻搬了把椅子放到桌子对面,把杜坤拉过去硬按在了椅子上。
待他坐下之后,余刃又转头问东子。
“你们刚才玩儿到哪儿了?”
啊?
东子回神答道:“我赢了,他脱的只剩亵衣亵裤了。”
余刃点了点头,又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宁玥。
宁玥打了个哆嗦,往安阳郡主身边靠了靠。
安阳郡主把她揽过来护在怀里,点了点她的鼻子,低声道:“你胆子可真大!”
竟然敢在这里看男人脱衣服。
宁玥低着头一声不吭,余刃已经收回视线,道:“我听说你们在比看谁能让对方光着屁股出去?”
“对!”
东子说道。
余刃再次点头:“那还没有分出胜负呢,怎么就停了?来,继续啊。”
刚刚在楼上穿好衣服的杜坤赶忙摇头:“不不不,我……我认输!我认输!”
“认输?”
余刃挑眉:“杜二少确定吗?真的要认输?”
“认认认!我认!”
笑话,这时候不认难道还要跟余刃正面杠上吗?
余刃轻笑:“既然如此,那就愿赌服输。”
说着对下人摆了摆手:“把杜二少扒光了扔出去。”
什么?
杜坤猛地抬起头来,就见几个下人已经闻声而动,向他走了过来。
“昭国公……昭国公!余刃!你别太过分了!”
伴着一声声怒骂,他被下人架起来来到门边,三两下扒光衣裤扔了出去。
街上传来一阵阵惊呼声,男女老少夹杂其中或高或低不尽相同。
赌坊内,余刃并没有因为处置了杜坤就离开,而是看向瑟缩着站在一旁的掌柜。
“耽误了掌柜做生意实在是过意不去,这样吧,我也来赌几把,试试手气。”
说着对一旁抬起了手。
宁玥眼疾手快地摘下自己的荷包递了过去,一不小心把装银子的荷包和装门牙的小荷包全塞过去了,赶紧又把那小荷包拿了回来。
余刃额角抽了抽,没搭理她,接过了下人递来的另一个荷包,打开直接扔到了桌上。
只见荷包里装着满满的金豆子,有几颗还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