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我为什么要心情好?”
“难道不是跟卓教授和解了吗?”
“没有……我还没能跟他说上话……”
秋叶抽了下嘴角:“我明明看见卓教授去了露台,然后你也跟出去了,一整晚你都没跟他说上话?”
袁大干笑:“没有……”
秋叶有点崩溃:“袁老大,你也太……太……太……”
“太什么?”
“太没出息了。”秋叶把声音压在喉咙里嘟囔。
袁大根本没在意秋叶的话,还沉浸在薄毯的世界里。
“袁老大,你这么拖着会坏事的!”秋叶苦口婆心,“以前不方便见也就算了,现在给了你们见面的机会,你还不主动找他,他会认为你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根本没有和解的意向,然后心里对你的怨气就越来越重!”
是吗?是这样吗?袁大有点慌:“我一直想找机会与他说话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还需要顾虑?等人站在你面前了,想说什么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你不说,他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从他角度来看就是我们在这里住一天了,你都还没有去找过他,难道是等他来找你吗?多让人心寒!”
袁大越想越觉有道理,果然是抓住了皇帝心肝肺的人,万一卓帆错以为自己在端架子,麻烦就大了。
“你们先回吧,我还有事。”
袁大没有回自己屋,而是来到了卓帆的房间,手里还拎着薄毯。
但现在已是凌晨两点,敲开他房门打扰人睡觉肯定不现实,于是袁大就干脆守在门口,决定站一晚上,等第二天早上他一开门就能看见自己,以表达自己想与他深谈的决心。
袁大依靠在门板上,手中翻来覆去捏着薄毯。
轻薄温暖的毛毯手感柔滑,袁大粗大的手爱惜地抚摸着,好想他摸的不是一条毯子而是一个人。
最怕的不是不原谅,而是不在乎,如果卓帆心里早就没有了自己的位置,那该如何自处?
但他还能想到给自己盖毯子,就说明,还是在乎的吧?哪怕只有一点点。
袁大想着想着,粗犷的脸上露出窃喜的笑容,他自娱自乐地把毯子蒙在脸上,满心期待着第二天一早的会面。
正开心着,突然背后一空,房门打开,袁大毫无防备,一头栽了进去,扑在一个软中带硬的东西上面。
卓帆有个毛病,喝到半醉不醉的程度会浑身燥热,睡不着觉。宴会结束回到屋里,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眠,看窗外夜色正好,想干脆出去走走,散散酒气。
没想到一打开门,一个庞然大物摔了进来,一下子被扑倒在地。
最重要的是,这东西还蒙着面!
卓帆惊叫一声,一拳挥了上去。拳头下的触感又硬又厚实,不像是揍在*上,反而像是撞在钢板上,不知道蒙面人什么感觉,反正卓帆是疼得直抽。
蒙面人手忙脚乱地挣扎,手在卓帆柔软的腹部一撑。
手上的力量加上身体的重量,卓帆觉得胃都快被他压出来了,当即一声哀嚎。
蒙面人一惊,猛得向后一仰,后脑勺重重地撞在门边的橱柜上,那巨大的声音听着都觉痛。
卓帆连忙向后爬了几步,警惕地远离蒙面人。
蒙面人揉着脑袋,大手往脸上一抓,终于把薄毯给抓下来了。
不是袁大,还能是谁?
卓帆大骂:“袁天!你是不是有病!”
袁大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地摸着后脑,这一下是真撞疼了。
“你大半夜不睡觉,趴我门上干什么!”卓帆火冒三丈。
构思得好好的见面流程被破坏,袁大的脑子被堵住了,许久憋出一句:“好久不见。”
卓帆快要气炸了:“滚出去!”
都进屋了,袁大是死都不会出去了,他小心翼翼地把薄毯递过去:“我是来还给你毯子的。”
卓帆瞥了一眼:“什么东西,给我干什么?”
“不是你盖我身上的吗?”
卓帆冷着脸:“少自以为是了,我为什么要给你盖?”
袁大尴尬地又往前送了送:“不是你?”
“你可以拿去验指纹,看看我有没有碰过。”
袁大揉着毛毯,一本正经道:“这种柔软的织物上面是留不下指纹的。”
卓帆又露出了袁大熟悉的,看白痴的眼神,下了逐客令:“离开我房间!”
袁大抱着毛毯,反而往屋里挪了挪。
“你什么意思?赖我屋里了?”
袁大干脆又往里一蹭,一脸无赖相:“除非你把我丢出去。”
卓帆感觉到了严重的沟通障碍,气得直喘:“可我要出去!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