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搜集的所有跟黑杀有关的资料,网络分很多种,在不为人知的网络世界里,她创造了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在这个小分支的网站里,那些资料就全部藏在里面。
但是,想要进去,必须要密码。
这些人的目的是黑杀的资料?
苏安泠心里大概有了底,黑杀的这些资料她至今没有公布出去过,甚至连知道的人都少之又少。但是,只要掌控了这些资料,加上一定的人力物力,就可以将强大的黑杀组织在短时间内击垮。
刹那间,苏安泠第一的想法就是……荀烨跟黑杀的人有仇?
可顿了顿后,她又有些自嘲的否定了,不管有没有仇,那个混蛋跟她的仇才最大。
耍这种阴招……还真做得出来?
“密码。”
让男子将笔记本伸到苏安泠的面前,让她看个清楚明白后,白大褂男人才算是真正地进入主题。他继续往前走了两步,旋即手术刀再次拿起,在苏安泠以为他会再来一道疤痕的时候,他的刀锋却忽的一偏,刀背轻轻地拍在了她的脸颊上。
他很细线地将那些血渍一点点地刮走,等待着新的血液流出来,直到来回两次之后,刀背忽的用力,顺着原先的疤痕狠狠地摁了进去——
强大的疼痛感从脸颊上猛地席卷而来,苏安泠的眉头冷不防地紧紧皱起,冰冷的眸底闪现出丝丝的杀意。
可,这个变态却十分享受似的,不紧不慢地折磨着她,挑拨起她的痛觉神经,然后一步步地将她往深渊里逼。
紧接着,他的手术刀又脱离了那道疤痕,沾染了鲜血的手术刀一点点地往干净的皮肤上移动,带着冰凉的气息用鲜血将皮肤染红,仿佛涂上了另类的妆容。
“我给你十分钟的考虑时间,到底要不要说出密码。”
直到将手术刀和那张脸全部被鲜血染红后,白大褂男人终于将手术刀给收了回去。
他满意的看了苏安泠几眼,鲜血将苏安泠整张脸都给密布,原本漂亮诱人的脸蛋早已看不出来,放眼看去只有鲜红的一片。
而这,正是他的杰作。
苏安泠又疼又气,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了。
“来,再来点水,让她醒醒脑。”白大褂男子忽的朝旁边招了招手。
很快的,早已将几盆刚刚融化的冰块准备好了的人,忽的就端着水盆走了过来,看着满脸鲜血的苏安泠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手中端着的盆轻轻抛了抛,下一刻就狠狠地朝苏安泠的脸上泼了下去!
“嘶——”
苏安泠紧紧咬着牙,可仍旧抑制不住地发出了声音来。
冰冷的水迎面泼过来,带着强大的冲击力甚至将她整个身子都往后庄,寒冷刺骨的感觉顺着皮肤寸寸割开而来,本来就疼得难以忍受的脸被这样的冷水一浇,难以想象的疼痛从脸上顿时蔓延开来,火烧火燎的还带着绝对的刺激性。
这冰水,肯定掺有辣椒和盐水。
疼痛感持续不断地在蔓延,苏安泠好像用手去抓那张脸,但无奈就连双手都被桎梏地无可动弹。
只能强忍。
阵阵持续不断的刺痛,这种痛仿佛深入骨髓般,牵动着她面部所有的痛觉神经,一点点地将她的身体给烤焦,那时候的她除了脸上的痛觉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仿佛整个身子已经失去了知觉,甚至于整个身子都不存在了般。
“你现在是不是很希望靳斯宸来救你?”忽然间,早已坐到远处凳子上的白大褂男人来了这么一句,强生生地将苏安泠仅剩地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哦,不对,”白大褂男人摇了摇头,然后认真地再一次说道,“应该是,你现在是不是很希望你老公来救你?”
“……”苏安泠沉默地看着她,双眼在刚刚冰水刺激下,变得通红通红的。
“当然,我既然都这么说了,你肯定是不用痴心妄想了。”白大褂男人将手闲闲地搭在椅子上,手中沾染了鲜红血液的手术刀在面前晃悠了几下,旋即伸出舌头在鲜血上舔了舔,血腥味令他愈发的兴奋起来。
顿了顿,他抬眼看向苏安泠,“这多亏靳家那位老爷子帮忙,将你家这位极有孝心的孙子给拖住了。”
疼痛渐渐地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苏安泠有些麻木地听着他的话语,尽管可以将他的话语完完整整的听在耳里,甚至能够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可她的思维却没法聚拢在一起,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思考这件事,强烈的疼痛感好像要让她的情绪都陷入了麻木中。
她只能惯性的迟疑而疑惑,双眼里流露出来的尽是这样未知的情绪。
“哦,对,你还不知道。”白大褂男人脸上的笑容愈发地深了起来,眼角和额头上的皱纹浮现的很深,就像是有什么沟壑压缩在一起般,没来由的那种阴森感越来越浓重了,“那位靳老爷子已经快死了,故意瞒着你的,你知道吗?”
“……”
原本近乎麻木的苏安泠忽的睁大了眼睛,“死了”这两个字在她的脑海里一遍遍的响荡着,然后跟“靳老爷子”联系在一起,有种意识令她的神智渐渐地苏醒起来。
这一次她听清了,也听明白了。
靳老爷子快死了?
可,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艰难地闭了闭眼,靳老爷子住院的画面在眼前晃悠着,看起来渐渐虚弱下去的老爷子,但是每次见到她都格外的开朗……
只是,为什么快死了呢?
苏安泠的脑子彻底地迷糊了,好像被搅和成了一团浆糊,什么有用都信息都找不到,什么事情也想不明白。
“这位老爷子也真够高尚的,”白大褂男子不紧不慢地在旁说着风凉话,手中的手术刀一晃一晃的,“自己都快死了还要为你们着想,为了不让你们担心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就连那个破产了的谢老头都拉去做掩饰了……”
“嘿。”
忽然间,一个字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语。
那是个很凉很冷的声音,发音格外的短促,中间夹杂着极强的忍耐和讥笑,落到人耳里会不自觉地让人打了个寒颤。
白大褂男子顿了片刻,这才发现声源来自于苏安泠。
他古怪的看了苏安泠一眼,按理来说她现在应该痛的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不嚷嚷着嗓子放声痛哭就已经很难得了,怎么可能这么正常的发出声音来。
然而,等他真正看到苏安泠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