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陶白伸手挡他的脸,“你说了不笑的。”
许斐靠在椅背上,浑身放松,笑得停不下来。
旁边桌的人也在偷笑,陶白双手撑着额头,漂亮的眼睛盯着桌面,耳朵滚烫。
许斐身体前倾,凑近她,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说:“怎么这么可爱,嗯?”
许斐确实很少吃烧烤,他在吃食上不是一个挑剔的人,何况带他来的还是陶白。
坐在热火朝天的大堂吃着肉串聊着日常趣事的感觉非常不错,两人都有意向对方敞开心扉,故而一个试探,另一个不着痕迹便把对方想知道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吐露出来。
陶白知道了许斐当年离开瑞阳去往国外是因为他母亲那段时间生了很严重的病,许斐也知道了陶白是怎么认识的陈老并成为了他的徒弟。
离开前,服务员提着打包盒放在他们桌上,陶白疑惑抬头,许斐牵起她的手,对服务员道了谢,对她说:“给小墨带回去。”
“他睡觉了呀。”陶白任他牵着。
“真的睡觉了?”许斐低头看她。
陶白不说话了,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
这个男人真是坏。
车停在老旧小区外,马路两旁的灯闪着微弱的光,车内静谧,蕴绕着难言说的柔情蜜意。
许斐伸手抓住陶白垂在一旁的手,他垂着脑袋,用食指拨弄她的五指,好半响后,才低声说:“不想你进去。”
“烧烤要凉了。”
许斐抓着她的手没放。
陶白看着他冷淡的眉眼,突然抬起手,碰了碰他的眉,他的眼,“以前,连偷偷看你一眼都要耗尽勇气,现在你就在我面前,许斐,这句话迟了许多年,可我现在已经有勇气告诉你了……”
许斐呼吸一窒,几乎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
“我喜欢你。”陶白抚着他的脸,笑得温柔,“从高一到现在,十二年,一直一直,都在喜欢。”
许斐缓缓闭上了眼。
“上次说你笨,其实是我不够勇敢。”陶白柔声说,“我现在想勇敢一点,许斐,你会不会怪我说晚了?”
她从未想过这个男人会对她抱有同样的感情,因为太遥不可及了,连妄想都不敢,以至于错过许多年。
如今她知道了,她便有无尽的勇气口言喜欢。
许斐抓住脸上的手,看着她,情绪翻涌:“你说你坏不坏,连说喜欢都要先我一步。淘淘,你坏不坏?”
他怎会怪她说晚了,他只怪她先他一步说出了喜欢。
她什么都先他一步,而他什么都慢了一步。
半开的窗涌入晚风,吹起她长卷的发,拂弯她的身体,渐渐向他靠拢。
她凑近他,在双唇相触前低声呢喃:“就算你还要说我坏,也没有关系,现在,连我都觉得自己好坏。”
话音融化在唇间。
第66章 戒指
陶墨半夜起来上厕所, 看见他姐缩成一团坐在沙发上, 吓得他以为她又做恶梦了。
“姐!”
他往前走了两步突然顿住, 鼻尖一耸一耸,“我怎么闻着一股烧烤味儿?”
陶白指着茶几的盒子:“给你带的。”
陶墨走过去蹲在茶几旁边解开包装袋子,嘟囔:“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都凉了。”
“凉了也好吃。”陶白下巴撑在膝盖上,看着面前的弟弟, 突然问, “小墨, 咱家的户口本你放哪儿了?”
托沃梦人脉广大的福,两个流浪儿拥有了独立户口本, 陶墨不止情感上是陶白的弟弟,在法律上也是她的弟弟。陶白一向不爱收拾这些,户口本和各种本子都是陶墨在收捡。
陶墨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在我屋抽屉里啊, 你要啊?”
陶白看着他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语气幽幽:“小墨啊……”
“啊?”陶墨嘴里叼着肉串。
“姐姐可能要结婚了。”
陶墨嘴里的肉掉在了地上。
沙发旁的落地灯暖暖地照在陶白身上,她伸出左手。
陶白的手指十分漂亮,纤长白皙, 指甲圆润粉嫩, 当然,现在不是欣赏她手有多好看, 而是……陶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姐无名指上的那颗超大粉钻,闪得他眼睛都要瞎了。
“那个臭男人!!!”陶墨大吼。
陶白呆愣愣地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做梦都没想到,她就是亲了他一下,怎么手上就多了一个戒指了呢。
果然,坏还是坏不过他去……
陶墨整个人都要气炸了,他连滚带爬从地上起来,冲回房间把扔在抽屉里的卡拿出来,冲到玄关趿拉着鞋开门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