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俯下身来,垂眸咬嗜她柔软的唇瓣。少女清幽甜淡的体香萦绕在他呼吸间,比最蚀骨的迷香情息还要令人失控。
云媞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鼻梁、眼角能摄人心魂的泪痣。恍惚间似乎在眼前看到了同样的记忆碎片,清晰又模糊地重叠。
幔帐浮影,月窗外一轮新月悬挂夜幕,皎洁盈盈。桃花枝斜入一束,看着好似月亮摇摇欲坠,堪挂在了枝俏。
她一时间如沉梦境,分不真切。
心口炽热,如他纠缠滚烫的呼吸。
郁辞微敛着眼睑,眸氲雾色。
手掌中的温腕细腻一琼,他指腹寻到她跳动的腕脉。每一下微力的脉搏跳动如情丝自他指腹缓缓传至心脏,缠绕成千千结。
他撬齿而入,切夺她仅存的呼吸。如烙炙火的手掌自温香玉臂缓缓流连,在身下令人昏沉塌防的曲线峰山生生顿住,绕道而行,强压着心口翻涌叱沉的烈火。
只揽掐那盈若一水的腰身,以肆心欲。
帐幔浮旖色,暖香拢欲昏。
在几乎溺于悱恻缠绵的感窒下,月窗外桃花迎风簌落,寒凉清风如约而至。
吹散了几分缱绻意,眸清几许。
云媞终于推开身上几近要令她无法呼吸的人,坐起来深喘。
郁辞松开她,退了一步起身立在榻前,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双幽深暗色的眸子比往日里更要沉邃,似要将人席卷至深渊巨窟,牢牢封锁。
他薄唇润色,衣衫几缕看不出的凌乱更衬得他媚色勾人。
此刻云媞双颊晕粉,净眸潮春水。
看过来时,几分羞娇,几分欲拒还迎。
粉唇色泽滟潋,腰间系带松散半落。
此番景象,双方任谁再多看上对方一眼,干柴烈火,是夜便再无静眠安宁了。
*
次日之后。
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不合的传闻,更真切地在东宫传了开来。
原本殿下打算夜宿颦泠轩,都进了内殿了。
谁知最后竟头也不回地离开,神色沉郁,毫不留情。
有人说太子妃终究还是放不下陆卿士,将殿下给惹恼了。
也有人说殿下此后怕是再也不会再踏进颦泠轩一步了,太子妃从最开始就是个摆设,空头衔。论宠爱,从来不如东宫各色的姬妾。
零壹将各种流言蜚语听在耳朵里,气的头顶冒烟,“郡主,你说说他们这些人,一天天的就知道胡乱议论,分明什么也不清楚。”
她气愤地蹲在谪院的花田旁,怒拔了一根杂草,“殿下分明很在意郡主的。”
她说着,扭头看向在一旁摆弄太子殿下送来的花草盆栽,“不过郡主,那天殿下为什么又离开了?郡主和殿下吵架了吗?”
正在给木槿花浇水的云媞拿玉舀的手顿了一下,心虚十分地回视了零壹一眼,含糊不清嗯了一声。
她想到那晚的情形,耳根泛热,悄悄脸红。
吵架倒是没有吵架,就是差点‘打架‘了......
云媞羞耻地捂了捂脸,甩了甩脑袋丢开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大事不妙,她莫不是被郁辞给传染了?
怎么能意犹未尽呢?
琉璃瓦上不知从何处飞停而来的一对燕子,在琉璃瓦驻足卿卿依偎。
云媞看着这么可爱的两只小东西,竟又想到了......
她把玉舀一丢,羞愧地跑回了屋子。
“诶?郡主?”零壹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满脸茫然。
南轩
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指挥使段寒镜,一拢冷肃的眉眼似乎生来便没什么温度,“殿下,之前被丢去诏狱的那名唯一存活的刺客招了。”
嗓音如人如名,沉冰寒镜。
这事情过了许久,郁辞都险些忘了。
“大半个月过去,才审出来,莫不是段大人的手段退步了?”郁辞不着急知道答案,慢悠悠地滚出一句话,端着玉碗喝完了微涩口的药。
一旁手上把着绣春刀玩的徐臣闻言笑了笑,虽也同样是锦衣卫,可他明朗煦阳,眉宇阔轩。同段寒镜完全是两个极端,是截然不同的气质观感。
他收起刀环臂倚靠在门上,懒洋洋地辩解道,“殿下,您也太为难人了,刺杀您的刺客能是一般的刺客吗?他们那嘴比诏狱的冰镣还硬,想从他们嘴里知道点什么,总要下点功夫的。”
☆、第九章
东宫丢给诏狱的刺客,的确是个不小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