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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怒急,冷哼道:“妾明白老爷的意思,天色已晚,妾有些累了,今晚老爷还是去其他姨娘那歇息吧!”

心火难平,太太拒老爷于门外,王妈妈在旁看着不由着急,太太怎每次与老爷一言不合就使小性子,唉!

老爷冷哼一声:“不可理喻。”甩袖而走。

王妈妈叹气:“太太您这又是何苦……”

太太气急败坏:“我就见不得老爷贬低玫儿,难道我生的孩儿就这般不入他的眼。”

“太太消消气,老爷也是为了咱们姑娘好。”

“哼,怕是为了二丫头吧!她不是到了定亲的年岁,老爷怕是心中另有打算,不过我岂是那么容易被人糊弄摆布之人。”

王妈妈劝道:“太太,凡事您别老跟老爷拧着来。”最后伤心的还不是您。

“他若事事为玫儿着想,何苦我百般算计千万筹划,说白了他就是对玫儿没有慈父之心。”

王妈妈深知盛怒中的太太越劝越火上浇油,不如让太太稍事冷静,慢慢思索老爷的话,不过心中却十分赞同老爷的话,三姑娘确实不适合在错综复杂的名门望族为妻为媳。

从正房出来后,四人跟随小厮回到景庭轩,内室曹霁光关上房门,先看看其他二人神色莫名的脸色,对魏廷茂道:“不知你们发现没,世伯言语中好像总是在打探些什么?”

魏廷茂坐在椅子上,手指沾了茶杯里的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其余三人围着他皱眉道:“止是何意?”

“差池不相见,黾勉空仰止。”魏廷茂起身走至窗前,看着半空中那一轮月牙,声音寂寥:“眼下我们的行李还有随从还未到,这几日我们不如四处游山玩水,既看看这苏州巧夺天工的美景又可利用闲暇时间探探世伯话里的言外之意。”

宋天明渐渐收敛脸上的笑容,思索片刻:“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到那时真有个异动,咱们也好来个先发制人。”总不至于被人后发制人来的好。

刘嘉睿踌躇了一下,嗫嚅道:“别怪兄弟没提醒你们,我二叔这人城府极深,试想他没靠家中的荫庇一步一步爬到如今这官衔,能是简单的人吗?若想从他嘴中探出什么口风,怕是难于登天。”

别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宋天明怒瞪他:“那你这么说,这趟我们岂不是白来了?”

刘嘉睿摇了摇头:“咱们还是顺其自然,千万别做太过惹人注目的事,反倒对青墨行事不利。”

“你……”

魏廷茂开口打断两人的争执不休,掷地有声道:“有些事不是不能做而是不愿做,但也有些事与我而言则是必须做,即使刀山血海也得去闯一闯。”

苏州一行本就在他计划之内且势在必行,此次若得不到秦将军的支持,大哥在军中的地位怕是会受起影响,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不是徒劳无功,更加遂了那贱人的意由此夺了大哥的兵权。

曹霁光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为了以防万一,魏廷茂淡淡道:“这件事我准备独自前往,你们不必插手。”

“为什么?”宋天明神色不虞,他可不是不讲道义的人。

魏廷茂低缓道:“我知你们的心意,但子渊说的很对,我们四人一起行动着实惹人注目,不如我独来独往行事方便。”

曹霁光点头,赞许道:“确实,如今我们还不清楚世伯的打算,还是小心为上。”

既然他三人都同意,宋天明唯有听之从之。

翌日,辗转反侧未能安睡的魏廷茂对其他三人道:“咱们今日不如去府中坐堂夫子那听听课,趁机与翊哥他们套套交情,你们觉得如何?”

刘嘉睿直摇头:“我不爱听书,我一听书就容易犯困。”

曹霁光却道:“说到翊哥,我到是真想会会他,看看我们俩学问到底谁略胜一筹。”

没想到这小小的苏州城竟有激起他胜负欲望之人。

宋光明挥动手中折扇,无奈道:“对我而言,从武喜文皆无所谓,反正我志趣都不在这些,不过能从他处多了解些不熟识地方的风土人情,于我日后游历大江南北及有好处。”

四人中三人赞同,刘嘉睿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尾随而至。

第36章 你若为官

学堂里, 秦夫子正在教导府中四位少爷:史记卷八十一廉颇蔺相如列传:“尔等如何看待廉颇与蔺相如, 用一句话言之?”

翊哥站起来, 揖礼道:“不畏秦强畏廉斗, 古来只有蔺相如。”

“甚哉!妙哉!”

随后站起来的仁哥涨红着脸:“烈如蔺相如, 挺身卫金璧。”

“仁哥且有进步!”

行哥有气无力道:“一听负荆语, 还想蔺相如。”

“行哥还需努力!”

轩哥还小, 秦夫子并没有问他,到是让他呼出一口气。

秦夫子继续道:“廉颇此人有胆有识且勇武非凡, 性情更是真诚豪爽,唯有一毛病便是暴躁鲁莽些,而蔺相如与他刚好相反, 为人深谋远虑又有胆有识, 机智聪慧且稳重谨慎,性情更是宽宏大度,正是因为蔺相如的宽宏大度才会有廉颇的负荆请罪,更被司马迁撰写道:今两虎共斗,其势不惧生, 吾所以为此者, 以先国家之急而后私仇也。”

“这回尔等可明白这道理?”

“还请夫子教诲?”

“赵王‘以相如功大, 拜为上卿’使之地位竟在廉颇之上,廉颇对蔺相如封为上卿心怀不满, 认为自己做为赵国的大将, 有攻城野城,扩大疆土的大功, 而地位低下的蔺相如只动动口舌却位高于他,叫人不能容忍,遂他公然扬言要当众羞辱蔺相如,蔺相如知道后,并不想与廉颇去争高低,而是采取了忍让的态度……”

秦夫子正说到兴致处,突见学堂中站着四位陌生的公子,眉头微蹙训斥道:“尔等何人,扰我课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