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乃一家之主,谁敢不听从您的吩咐,倘若有人不听,岂不是忤逆不孝?”
魏松眉眼一跳,淡笑道:“言之有理!”
魏廷茂夫妇回到屋中,赵妈妈眉眼带笑的上前福了福身:“姑爷,姑娘,你们回来了。”
魏廷茂点了点头,轻声道:“耳房可有备水?”
“姑爷,天色微黑,老奴便派人备好热水。”
“甚好!”魏廷茂起身去往耳房。
于是,赵妈妈上前服侍姑娘梳洗,含笑道:“姑娘,姨娘脸色可好?老太爷身子可好?”
“都好!”趁着魏廷茂洗澡的功夫,刘湘婉对其耳语,只见赵妈妈眼眶泛红,哽咽道:“姑爷真的很看重姑娘。”姨娘毕竟是妾室,姑爷能对姨娘行如此重的礼,可见姑娘在姑爷心中的分量。
刘湘婉轻声道:“妈妈,此事说与您听本是让你欣喜,却惹得您跟姨娘似得动不动就落泪?”
赵妈妈拿起衣袖擦拭眼角的泪水,含笑道:“老奴是替姨娘欣喜……”
“您早已脱了奴籍,是大凉国的平民,日后再不要自称‘老奴’。”
赵妈妈对其摇摇头,轻轻抚摸姑娘乌黑的秀发,轻声道:“老奴不在乎这些,只要能待在姑娘身边服侍您,老奴便别无所求。”
刘湘婉低声道:“妈妈……”
这时,魏廷茂换了身亵衣出来,赵妈妈知趣的躬身退下,刘湘婉缓缓走至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坐下,低声道:“头发还未擦干,怎能贸然出来。”
“如今有了夫人,自然由你帮为夫擦头。”
刘湘婉拿过方布慢慢擦拭他的湿发,只听他轻声道:“适才听到你说赵妈妈已不是奴籍?”
刘湘婉并未隐瞒,轻声道:“妈妈身边无一儿半女,自小照顾我长大,早已将我看作亲子,爹爹尚在苏州时,姨娘便央求爹爹为她改了奴籍,此事已四载有余,”声音一顿,低声道:“即便如此,妈妈仍如往日般尽心尽力的伺候我,在旁人面前还是一口一口一个老奴,每每听她这么说,我这心里委实不好受。”
“赵妈妈对你忠心的很。”
“遂我定会让她颐养天年。”
魏廷茂含笑点头:“夫人有此心,他日为夫会为你安排好所有事。”
刘湘婉忙摇头:“相公还是忙手中的公事吧!这点小事我尚能应付。”真怕他一时兴起,贸然插手,生生将好事搅合成坏事。
魏廷茂心思一转,轻声道:“你的两个婢女年岁不小了,夫人可是有何打算?”
刘湘婉为其擦头的手一顿:“相公这话是何意?”
魏廷茂一把将其扯到对面,看着她的眼睛,神色无奈道:“你在想什么?”
刘湘婉眨了眨眼睛:“并无想甚!”
“为夫与你说过,我们之间绝无二人,遂定不会发生你心中所想之事。”
刘湘婉心思被戳中,讪讪道:“我并无其他念想!”若他想要纳妾,她自是不会阻拦,可若看中她身边之人却是万万不行!她们从小服侍她,对她忠心耿耿,遂定要为其寻个好归宿,不让她们过为奴为婢的日子。
魏廷茂将她抱在怀中,见她乖顺的坐在怀中把玩着他的长发,不由咬着她的耳朵,揶揄道:“夫人心里那点小心事,还能瞒得过为夫。”
以为她在吃醋,魏廷茂心中欣喜不已。
刘湘婉耳朵瘙痒难止,瑟瑟道:“你……你……头发还未擦干!”
魏廷茂大笑一声,抱起她往床边走:“如此良辰美景,美人在怀,为夫哪有心思搭理它,自是抱着媳妇去造娃娃!”
这人……成日想着此事,也不嫌累得慌!
她却不知,这刚开荤的男人,怎能忍受得了媳妇明明在怀却不能碰,自是要与其团做。
翌日一早,劳累一夜的刘湘婉腰酸腿疼,却也早早起床,待魏廷茂从外面打拳回来,只见其收拾妥当坐在一旁的桌边,低笑道:“夫人怎起得这么早?”
刘湘婉低笑道:“早膳后我们要去给公婆请安,自是不能让其挑出一丝差错。”
话音刚落,婢女们陆续进来,轻手轻脚的将膳食一一摆放在桌上,随后躬身下去,只听魏廷茂轻声道:“腰可酸?”
招银招娣对视一眼,不由垂下头,耳根泛红,再看刘湘婉脸颊绯红,恼羞成怒道:“你怎能随随便便说出此话!”
魏廷茂见她脸颊气鼓鼓,安抚的为其夹了一块青菜,轻声道:“为夫错了,日后再不说了。”
刘湘婉涨红着脸:“若你日后再说这般造次的话,我再不搭理你。”
“好!好!为夫再也不说,”魏廷茂轻声道:“一会儿去正房那人说不得使出何手段,夫人还是多吃些为好。”
刘湘婉瞪了他一眼,化食欲为力量,端起白粥慢慢的喝,膳后,招银伺候她擦手,只听她轻声道:“相公何时去上朝?”
“圣上只给了我五日的假,遂明日为夫便要上朝。”
刘湘婉点了点头,随后一同去往正房,他们进去后,只见三公主所生的三个儿女早已过来,且垂着头坐在一旁,再看三公主满脸笑意,含笑道:“青墨,你们夫妇来了,再不来本宫便唤向嬷嬷去寻你们。”
夫妇二人行礼问安,随后坐在一旁,一个淡笑不语,一个面无表情,一时间屋中竟是前所未有的尴尬。
三公主碰了碰身旁的魏松,轻声道:“老爷,昨儿因着些小事,老二夫妇并未给我们敬茶,您看?”
“过去便过去,敬茶不过是虚礼,日后他们好好过日子就是。”
三公主脸色一僵,扯了扯嘴角:“老爷说的是,”又道:“老二成亲了,您怎么也该说些叮嘱之言。”
魏松脸色一敛,轻声道:“过日子是他们的事,我们又何必指手画脚。”
三公主眼里的冷意越发凝重,淡淡道:“老爷,老二媳妇初嫁到魏家,有些规矩还不知晓,兼之是庶女出身,这教养、规矩还是要叮嘱些,不然日后外出赴宴,一个行事不周,宁远将军府的名声怕是……”眸光看向刘湘婉,轻笑道:“老二媳妇,你说本宫说的对与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