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衣无所谓,不过是几粒蒸包,吩咐春思收拾,慢悠悠的站起身吃药压食。
两人习惯性的沉默,大厅里静悄悄的,如以往一样,沉默的诡异。
年婳平静的在永平王身后站着,如一棵让人傲立雪中的柏松,对大厅的沉默习以为常,只因王爷去了谁的院子都是如此。
直到夜色宁静,更声响起,诡异的沉默才被打破。
元谨恂合上书:“睡吧”
林逸衣正在进行饭后散步,鼻尖上布了一层薄薄的汗渍,看了看时辰恩了一声没有反驳。
王爷和王妃就寝异常程序化,一般是上床、办事,然后各自睡觉。
林逸衣并不担心,也没觉得需要刻意与元谨恂保持距离彰显多讨厌多妾的男人,不过是同床一枕,犯不着为了这件原主执着到偏执的事让元谨恂起疑。
两人散发入账,林逸衣一身白色里衣,姿态镇定,虽然消瘦,但举手投足间的洒逸,比往日战战兢兢的样子,让年婳侧目了一瞬。
元谨恂在里面伸手,拉了她一下。
林逸衣没有拒绝。
年婳目光从两人交握的手上移开,放下帷幔低眉顺目的与春思各自站在床的两侧,等着里面的人完事后,上前伺候沐浴。
林逸衣翻身拉锦被时碰了欲起身的元谨恂一下,觉得自己碰到了什么。
元谨恂同时翻身,欲压在林逸衣身上,下账办事是规矩,否则林逸衣能哭出一条河。
林逸衣神色清明,伸出手抵在王爷胸口,声音有些虚弱:“王爷,妾身想明白了,以前是妾身胡闹,让王爷费心了,妾身万死不辞,以后妾身定不再任性,以养好身体为重。”这几句说的情深意切,目光执着,望向元谨恂的眼里,分外真诚。
元谨恂愣了一下,但最终没有说什么,摆正躺好。
林逸衣不禁松口气,突然发现另一只手里竟然全是汗,侧身躺好,不禁笑自己越来越回去了,竟然对着一个如弟弟一般的男人紧张。
可也仅凭刚才的一瞬,他已经确定此元谨恂每次过来应该是服用了什么东西,要不然面对瘦骨嶙峋的王妃他不会有反应,可如此冷静的男人竟然对一排骨头有反应,不是有备而来是什么。
林逸衣突然觉得原主真厉害,能把身侧如虎的男人整的像办公一样跟她行房,当真本事!
林逸衣以为吃了药的元谨恂会顶不住离开,结果直到天色放明,春思才告诉她,王爷刚走。
☆、07哭泣
林逸衣眉毛一挑,又恢复平静。
“娘娘,进宫的车马已经准备好了。”
属于王妃的厚重盛装上身,十几位丫头仆人快速伺候完她梳洗,中间赶着吃了一盘小点心,规整的仪架已经启程。
不到两个时辰林逸衣已经从宫中出来,回王府还赶上了吃午饭。
……
垂虹千方打听,才在晚饭的时候向韩氏神秘汇报:“听说娘娘走后,太后在宫里发了很大一通脾气。”
韩碧紧绷了一天的心,悄然落下,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太好了,她就知道以王妃嫉妒成性的性子不会让千娇百媚的沈小姐进府,果然如此。
韩碧开心的拉住垂虹的手退下手上的镯子套她手上,眉目温柔如水:“赏给你的。”
垂虹欣喜的摸着玉镯爱不释手:“多谢主子。”不枉她顶着太阳在恒远路转悠到现在。
……
罗院内。
丁儿去门房转了一圈,把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正在窗前看书的罗氏。
罗氏贵气的容颜轻蔑的一笑,嘲弄不已,家里急着告诉她这些做什么?弥补吗?她已经不需要!但心底深处莫名浮躁了一天的心,悄然落地,神色更加淡雅高贵。
……
吴氏小院内。
活泼动人的吴相怡身着丝纱,铺散开如瀑的青丝,坐在浴池的边缘踢洒着温热的池水,笑声如翠铃般洒满浴房:“我就知道王妃不会令我们失望,呵呵,太后一定被王妃那死犟的性子气的吐血!
哼!不过是个罪臣之女,也妄想入我永平王府,当我们都是死人吗!”
舟儿梳着主子的一头青丝,含笑的符合:“王爷有姨娘就够了,焉用别人来分心。”
吴氏嗔怪的戳戳舟儿的额头:“就你多嘴。”但看着水中年轻的容颜,婀娜的身段,吴相怡还是忍不住笑了,比起其他老女人,她自认更能讨王爷欢心。
想到王爷,小吴氏心里微微一动:“王爷今晚宿在哪里。”
舟儿心里一惊,不过算算日历又立即笑开:“回吴姨娘,今晚王爷该宿前院。”
小吴氏刚想笑,突然想到王爷身边的年婳,顿时气红了眼:贱婢!又便宜她了!
……
翌日,晴空万里,阳光普照,明媚的晨光洒了一地,盎然生机点缀了春天万物兴旺的第一缕希望。
林逸衣迎着春日的朝阳,耍了一套太极剑,收势后擦擦额脸上的薄汗,简单洗涑了片刻进屋用餐。
“参见母妃,母妃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