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衣看看浓密的夜色,再瞅瞅身边犹如上课吃了零食被老实抓包的老实学生,认错态度真是良好啊,可惜下次继续犯的行为也做的理直气壮,这么长时间不说话,是想用沉默抗争了?
林逸衣笑容更加漂亮,掬了他一缕长发在手里,颇为轻佻的开口:“不说说看为什么走错了们?还是觉得今晚跪跪搓板就能解决现在问题。”
夜衡政觉得自己真倒霉:“不是,我……”算了不解释,他都觉得解释挺无力,前两天遇到一堆女人,今天又从别人家出来,他能说是阴谋到了关键时刻,他要确保万无一失?
那就要解释他投靠了谁,她不接触政事,不见得理解。
林逸衣却开口先望着不远处紧闭的小门开口:“陆大人的情人?”
夜衡政猛然抬头:“你怎么知道?情人?这个词用的,呵呵,是,外室。”说完见林逸衣没有笑,又老实的低下头。
外室也一样:“你干的?”
莫名的三个字,但夜衡政听懂了:“不算,共同商议的结果,我不过是挑了个头。”
真有本事,走捷径的好办法,陆夫人能被这么多只精英联合算计是不是该对他们感恩戴德!
林逸衣嘴角浅浅的一笑,神色平和,明理的开口:“我有些好奇,你想过陆夫人的感受吗?”
林逸衣真的只是问问,她突然很好奇,男人在进行他们心目中的蓝图扩建时,对牺牲在里面的小人物有什么感受?尤其是夜衡政会是什么感受?
夜衡政抬起头,郑重的依如他在朝中做出决策的神情:“什么感受?愧疚吗?
衣衣,有什么不能用感性的目光看世界,我是不想骗你,更不想跟你说心有愧疚,其实我什么感觉也没有,陆夫人的痛苦一直在持续,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既然都是一样的结果,为什么我不能让这个结果为我所用。
你甚至可以这样理解,我不过让她认清现实,尽早做出选择,不要沉迷于自己的幻想。”
好一个救世主的想法,林逸衣语气很平静:“不怕她选择鱼死网破自杀吗?”
林逸衣想到今天陆夫人的仿佛被抽干灵魂的样子,不敢保证她是不是会选择极端的方式,现实逼到她这一步,身边又没有人理解,连儿女都要嫌弃她,她又何必再为孩子们着想,直接死在陆家,既成全了陆夫人不和离的想法,也一劳永逸的放弃了痛苦。
林逸衣觉得夜衡政她们并不想陆夫人死,死了的陆夫人对他们来说应该现在没有任何价值,他们最好让陆夫人活着,痛苦的,或者,休离的活着,然后用怨恨撞击陆家这艘大船,想必到时候会有很多感兴趣的人,添上一把火。
夜衡政语气并不自傲,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们有派人看着她。”
果然如此,真是贴心啊。
林逸衣想为她哭都哭不出来,这是把人杀了还不过瘾还要控制着她的身体,继续摆布她:“怎么不说是陆大人不负责任。”
夜衡政闻言抬头看了林逸衣一眼,觉得林逸衣没有生气,只是在就事论事,心里松口气:“衣衣,这件事不能说陆大人完全没有责任,但是陆夫人做的就对吗?
女人当以贤德服侍丈夫,她做到了吗?既然陆大人不喜欢她争风吃醋,她为什么不改正,当然,我是对他们两个就事论事,你别牵扯到咱两身上。”
“恩,我懂。”
夜衡政就喜欢林逸衣这一点,眼界够开阔,不拘泥于一点是非,不盲目发怒:“其实是他们自己有问题,才给了我们可趁之机。
蓝蓝在醉庄里也是不错的姑娘,性情婉约、足够柔顺,没什么思想,对陆大人不能说言听计从,但足够听话懂事,是陆夫人身上绝对没有的优点,陆大人会选择她,陆夫人也有很大的责任,事情走到这一步则完全是陆夫人不同意纳妾,陆大人才想休了她,你懂吗?”
夜衡政小心的看眼林逸衣,越说越有些心虚,明明商议的时候没有。
林逸衣回头看他一眼,静静一笑:“懂,怎么不懂呢。”真想一脚把他踹到女性社会去当妾。
林逸衣转身向里面走:“走的时候把门关上,我决定接受夜相大人的教诲,想想是不是我做错了,是不是我不够大度,回去跟我前夫好好过日子,慢……”走:“你干什么!夜衡政你发什么疯!唔唔……”
夜衡政一别刚才任打任骂的姿态,抱住林逸衣转身按在一旁的墙上,眼里喷着怒火:“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谁是你相公!”
夜衡政说着瞬间吻上林逸衣的唇,死死的攥住她挣扎的手,眼里有些莫名的焦躁:“我爱你……不准你说那样的话!你只能想我……”
夜衡政你个神经病!气死你,让你欺负女人;“唔唔……我相公才不是……唔唔……”你要死了!
夜衡政霸道的把她禁锢在胸前,不容分说的霸占她所有温暖,有些事随便她闹,有些话绝对不让她说。
林逸衣后悔了,她怎么就忘了,夜衡政有时候非常禽兽:“我错了,相公我错了……别闹了,人来人往的你想死了是吧!夜衡政你想死了吧!啊!疼,你按到我胳膊了!疼!”
“哪疼,我根本就没有用力。”夜衡政有些慌,在她刚才服软时已经不生气了,但舍不得松手而已,突然听她喊疼,夜衡政直觉反应是骗他,但敏感的觉得她声音不对:“怎么回事,哪里疼?”
林逸衣眼睛通红,压到伤口了能不疼,疼了就没好脾气:“你说呢!”大男子主义,再怎么隐藏也傲慢,该死的世界!不就讽刺了你一句,就要把她吞了吗!
夜衡政见林逸衣眼睛通红,被衣衣踢了一脚也没动:“让我看看,哪里疼了?是不是蹭到后面的墙了。”
林逸衣又疼又委屈,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连带着今天在宫里的不如意也算在他头上,抬起脚继续踢他:“你现在知道后面有墙了!知道这里是外面了!刚才想什么呢!斯文睿智都喂狗了!想尝尝野战是不是!”
夜衡政任打不吭声,顶着‘枪林弹雨’拉过她的手臂,掀起她的袖子,脸瞬间白了。
不管她没什么威胁力的拳头,快速抱起她向房间走去:“你做什么了,把自己伤成这样?闹什么!住手!不疼了是吧!都伤成什么样了,还有功夫耍脾气!”
夜衡政那个心疼啊,急忙把人抱回房间,放在床上,用剪刀剪开她胳膊上袖子的衣料,露出一片渗血的纱布,看的夜衡政心惊胆战,目光渗人:“怎么回事,谁干的!”
林逸衣疼的倒抽一口冷气,竟然给她把纱布都揭下来了,疼死了:“在山路上滑了一下摔的……”
“什么破地方不能让属下去,你逞什么能,看把自己伤的?”继而心疼的不得了:“疼不疼?”
“疼,你别碰。”
夜衡政瞪她一眼:“忍着,春思!春思!死哪去了!”
小露慌忙跑过来:“老爷?”
“去把宝阁上的玉雪膏拿来?”
“已经抹过了,你也不看看就给我拆了,疼死我了,夜衡政你真想死了是不是!”
夜衡政这会才闻到伤口散发的香气是圣药,对皮肤上出现的伤痕有莫大的好处,夜衡政骤然有些心虚:“用……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