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节(2 / 2)

参天 风御九秋 3341 字 28天前

三院主事,也就是三宗掌教,还有一种独有的法术,名为万劫不复,用来灭杀穷凶极恶之人的三魂七魄,这一法术可以用在活人身上,是除了五雷**之外的又一种狠辣法术。

三宗法术有很多是雷同相似的,万劫不复就是其中其一,不止上清掌教能用,太清和玉清掌教也可以施展,不过龙云子和天鸣子眼下还用不了,因为他们虽是掌教,却不曾晋身太玄。

辟谷他早就会了,却一直不曾使用,有饭可吃,谁会故意去饿自己。

所有这些法术中,他最感兴趣的就是土遁,土遁也只适用于五行属土的练气之人研习,虽然名为土遁,却不是自地下胡钻乱拱,而是感应和利用土属事物,这一法术有两种用处,一是潜入地下,暂时藏身,这个用处不大,一来自地下停留的时间不能太长,二来自地下不能使用灵气,一旦使用灵气,就会有气色自地面显现。

真正有用的是第二个用途,借土而行,有很多隐藏身形的巫术异能都称之为土遁,实则那并不是真正的土遁,真正的土遁是借助土属事物的灵气快速移动,自长安直接土遁到建康是不能的,却可以自目视范围内快速移动,能看出多远,就能在瞬间移动多远。

需要注意的是,在施展土遁之前,一定要选好现身之处,现身之处不能有土属事物之外的东西覆盖,不然无法破土而出。

土遁不需要焚烧符咒,只需要掐捏指诀,自近处试了试,不很好用,只因地下多有树根,上行现身屡屡受阻。

元神出窍是**损毁之后苟延残喘的法术,可以借尸还魂,再活三日,这种法术最大的作用就是在临死之前争取些许时间,完成未了的心愿,估计自被研创出来至今,也没有几个人使用过它。

试过只有太玄才能施展的那些法术,南风好生兴奋,太玄与洞渊虽然只有一阶之差,能力的差距却有天壤之别,晋身太玄,一只脚已经迈入仙门了。

李朝宗和玄清玄净都已经晋身太玄,但这三人都有各自缺陷,李朝宗最大的缺陷是此人不是道门中人,无法施展法术。而玄清玄净的最大弱点是不曾授箓太玄,他们可以左右天鸣子那个傀儡,却不敢给自己授箓太玄,一来败坏门规,二来,若是给自己授箓太玄,世人就会怀疑他们是不是为了夺权而谋害了玄灵真人。

演练过法术,南风回到屋顶坐到八爷旁边,此时月亮已经偏西,周围除了秋虫的低鸣,连鸟兽的叫声都听不到一声,好生静谧。

等待的同时,南风将与八爷分开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与八爷知道,八爷可能能听懂一些,也可能压根儿听不懂,不过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知道南风在跟它讲话,这就够了。

月亮西沉,黑暗朦胧,拂晓黎明,旭日东升,艳阳高照,烈日当空。

一直等到午后未时,元安宁仍然没来。

根据时间和路程来推算,元安宁昨天下午就该到了,直到现在还不见人影,自然是遇到了阻碍。

二人分开时,元安宁知道他要来长安,也知道局势对他不利,若不是遇到了阻碍,元安宁一定会尽快赶过来接应他。

担心自是难免,但除了担心眼下也做不得别的,元安宁早些时候已经晋身居山,可以凌空飞渡,赶来长安时不一定会走官道,此时若是前往寻找,极有可能与元安宁走岔头。

焦虑的等到天黑,元安宁还没来。

明天晚上就得去建康与胖子和诸葛婵娟会合,接下来还得去一趟无情书院和离火宫,时间紧迫,不能再等了。

最后一次翘首东望之后,南风飘身落地,自破庙留下了字条,怀着不安和忐忑与八爷连夜南下……

第四百零八章 锦上添花

当日他自南荒救了天启子出来,无处安置,偶遇侯书林,在侯书林的盛情相邀之下,便将天启子交由侯书林照顾。

他之所以将天启子托付侯书林照顾,主要还是因为此人唯利是图,唯利是图之人看重的利益,只要能够得到利益,一定会尽心办事。

但侯书林终究是个小人,小人的通病是急功近利,他离开中土已经快两年了,在此期间一直不曾去过侯书林所在的无情书院。此外,他也不确定双目损毁一事当年有没有传扬出去,倘若侯书林听到风声,怕是会误以为无法继续自他身上得到好处,并因此怠慢天启子。

天黑出发,三更赶到。

沉吟过后,南风没有敲门,翻墙而过,径直来到东院,寻到了天启子当日居住的木屋。

木屋周围打扫的很是干净,树下石桌上还放着不曾吃完的水果,而木屋里平缓的呼吸声也说明天启子还在这里。

见此情形,南风放心不少,除了师父天元子,在他落魄羸弱时,天启子对他恩情最重。

自门外伫立片刻,南风推门而入,天启子听到声响,自床上翻身坐起,他失了一魄,很是浑噩,只要不受到攻击便不会主动伤人,坐起之后也只是看了南风一眼,便重新躺倒,继续睡觉。

房中很是整洁,被褥也非常干净,貌似还是熏过檀香的,床下还放着夜壶和起夜时临时穿戴的木屐,墙角放着两盆木炭,南方湿气重,木炭是用来吸附湿气的。

打量过房中事物,南风放下心来,转身想走,但是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一事,又转身回来了,自近处仔细的观察过天启子的指甲,这才彻底放心。

他是前夜自长安露面的,长安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消息一定会风传各处,难保侯书林不是听到风声,知道他回来了,而临时布置房间。

想要确定侯书林有没有糊弄差事,最省事的办法就是看天启子的指甲是不是刚刚修剪过,观察过后,发现不是,天启子的指甲应该是在十几天前修剪的。

出得木屋,南风自屋外树下的石桌旁坐了下来,以右手中食二指敲点石桌,夜晚寂静,敲击声虽然不大,却仍然能够清晰的传到西院去。

不多时,侯书林衣衫不整的冲了过来,眼见南风自石桌旁坐着,好生激动,快步而至,将塞有棉絮的铃铛放在桌上,冲他弯腰行礼,由于太过激动,乃至哽咽“少侠,少侠……”

侯书林是真的想哭,还是装的想哭南风也不去深究,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人都是有私心的,得容许他人有私心,不能要求至纯至性,不管出于什么动机,只要办好了差事,就应该给予认定和褒奖。

侯书林竟然真的哭了,哭的好不伤心,瘫跪在地,抓着南风的衣摆,“少侠这些时日去了何处,早些时日我听到谣传,还以为您遭遇了不测……”说到此处,哭的越发伤心,乃至泣不成声。

“哪那么容易死,快起来吧。”南风笑道,在他看来,侯书林的举动并不突兀,对于侯书林这样一个小人物来说,能在没有他消息的情况下,冒着被太清宗灭口的风险照顾天启子,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两年中一直担惊受怕,而今发现他还活着,自然是如释重负,哭两声也在情理之中,平心而论,这个差事对他来说实在有点太沉重了。

不过侯书林虽然有真诚,却也有小心眼和小聪明,强调听到谣传以为他遭遇了不测,实则是为标榜自己的忠心并向他邀功,‘你看,外面都说你死了,我却仍然在尽心帮你办差。’

侯书林仍然在哭,直至南风将他扶起来送到对面石墩方才止住哭声,关切的询问南风的近况。

南风没瞒他,但也没说的太过具体,三言两语应付过去,转而自包袱里拿出了符纸。

一见南风拿出的是符纸,侯书林立刻借口为他准备宵夜起身离开。

待侯书林走远,南风笑了笑,这家伙真是个聪明人,知道他想干什么,立刻借口离开,免得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书写,令吃相难看。

不多时,侯书林端了木盘回来,里面是些粥饭和卤味,南方人都比较喜欢卤味,晚饭也多是吃粥。

当日离开时,南风曾经将第九片龟甲的纹路画给了侯书林,此番写给他的是第九片龟甲的内容,侯书林办差有功,必须给予重赏。

侯书林接了那符纸过去,好生激动,扑通跪倒,道谢不止,只道无德无能,愧受天恩,言辞谦卑,自比奴仆。

好几顿没吃饭,南风正在喝粥,听得侯书林阿谀拍马,也懒得纠正,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需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