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我做什么?”乔振国心里发虚,撑着声音叱喝。
乔安安冷笑,“乔总,别忘了,当年你就是靠着你嘴里那个晦气的女人起家!”
“……你!”乔振国这些年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靠女人。
宋禾在世时就有不少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乔振国没用,哪怕他做的再好,到头来都会将所有的夸赞放在宋禾身上。
后来宋禾去世,渐渐地,乔振国才改变了别人的看法。
可就算是这样,本质上,乔振国的确是靠着宋禾当年……才白手起家。
乔安安并不想跟乔振国谈以前的往事,她厌恶从乔振国的嘴里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而乔振国亦不想,因为那是他极力想要掩饰的丑陋。
她拿着钥匙上到阁楼,站在门前,她看着紧闭的木门,冷眸微微柔化。
转动门把,乔安安抬步进去。
这个阁楼并不大,十平方米左右,里面摆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像个杂物间。
可乔安安知道,这一屋子里的东西,都是宋禾的。
宋禾跟乔振国离婚时,她是狼狈离开,并没有带走什么东西,而她平日里最珍爱的画作也放在了这个阁楼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飞尘味,乔安安将白色的防尘布掀开,只见十几幅画作都展露在眼前,有好几副是宋禾给她画的,有她刚学会走路时画的,也有她牙牙学语时画的。
每一笔的勾勒和涂色都充斥着宋禾当时对她的爱。
只是离婚后,宋禾便再也没有提笔,乔安安早就不记得宋禾提笔画画的样子。
只能靠着幻想,想象宋禾曾经就坐在这个阁楼里,一身飘逸的长裙,纤长柔软的手指执着画笔在画布上勾勒,还温声细语的笑着让小小的她不要乱动。
想到这里,乔安安心里有些酸胀。
她眼眶微红,抬手将眼角的湿润抹掉。
乔安安蹲下身子,抬手覆上跟前的画,这幅画……是宋禾。
应该是宋禾让别人给她画下的,她光着脚踩在沙滩上,白裙被风吹起,身后是一串长长的脚印。
而不远处,一个男人正亦步亦趋的覆上她留下的脚印。
而那个男人,穿着白衬衫,留着一头利落干脆的短发,嘴角扬笑,双目含情的看着前面几步的宋禾。
只是,这个男人的位置却被划开,破坏了这一副画。
乔安安抿着唇,眼眸的红缨消退,替代的是森森冷意。
画中的男人——正是刚才说她的母亲晦气,一言一行无一不透露着厌恶宋禾的乔振国。
她收敛心绪,将阁楼的门再一次锁上。
刚开始,她的确想着把这些东西干脆带到凤鸣苑去,这样乔振国就不会再威胁到自己。
可是她看到这些画后,听到乔振国口口声声说着“晦气”的时候,她便改了主意……该走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乔安安再回到客厅已经是十分钟后。
袁香玉一直坐在乔振国的边上哄着,乔振国的脸色也比之前要看起来好得多。
“如果没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