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我们以后会住在一起。”虞苏把心里话和姐姐说,他一向跟这个姐姐亲昵。
“阿姊真舍不得你到林子里住,姚屯多荒凉啊。”虞雨摸摸弟弟的头。她倒是清楚,两男一起过日子,最好住城外去,日子才会过得自在。
“姚屯住几天,家里住几天。”虞苏微笑,他会常来看父母,经常和姒昊带些东西过来孝敬。
虞雨颔首,她早听虞母说了,姒昊常过来虞城,每次过来还捎带东西,院子里那些鱼啊肉啊,都是他带来。
两人低声交谈,以为身后没人,虞雨回头,才发现姒昊站在他房间的门口。他大概是出房门,正好看到虞雨和虞苏低语,他出于礼貌,没有挨近。
虞雨端详灯火阑珊处的男子,他俊美地很,器宇不凡,沉稳而内敛,听说还是个出色猎人,虞城少有这样的男子。想到以他来配小弟,还真配地上,虽然这么想是不对的,和男子一起生活,还是艰难了点。没个温柔的女子照顾生活,体贴相伴,缝补衣服,掌勺煮羹——不对,这些小弟都会。
虞苏朝角落里的姒昊走去,姒昊嘴角微微勾起,那是个迷人的笑容。虞苏来到姒昊身旁,两人没有肢体碰触,但神情暧昧,情意绵绵。
后头,虞雨笑着摇摇头,她把碗碟收进大陶盆,浇上水,低头哗哗洗起来。
夜深,虞父虞母和姐姐都睡下了,虞苏卷着被子也睡下。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觉得似乎门被打开了,有股穿堂风吹进来,又被截断,门轻轻关回去了。虞苏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黑影朝他走来,虽然四周昏暗,他单看影子也知道是谁。虞苏爬起身,黑影已挨他坐在草泥台边沿,并一把抱住虞苏。
“阿昊……”虞苏细语,张开手臂将他搂住。
在黑暗中,两人悄无声息的拥抱,亲吻,以手代眼,解去对方的衣服。
自从那日紫藤林缠绵后,到今夜,已有五日,相互都在想念对方。姒昊今夜过来,在深更半夜,不会被人察觉。其实家里人都知晓他们的关系,被发觉也没什么,只是第二日清早,怕虞苏害羞。
想起他白日辛苦运泥土的样子,想起他一身一脸的淤泥,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样子,虞苏心里可心疼了。他触摸姒昊健壮的身体,温热而柔软的唇在他耳边,脖子亲吻。姒昊激动地将虞苏抱起,又轻轻地把他放在席上,论克制能力,估计少有人能胜过他。他们在隔壁睡了三天,他到第三夜才行动起来。
他覆罩在虞苏细腻光滑的背上,炙热的手在他腰身爱抚,虞苏回头吻他。两人深情地亲吻,感受体肤相亲的美妙,情炽时,姒昊抬起虞苏一条腿,同时加深他的吻。
春被中的两人克制而激情,他们将声音吞咽在喉咙中,黑夜里,只有窸窣的声音。
无声但激烈,十指相扣,躬起的背部绷紧而又松弛,险些逸出的声音,被用唇封死。
许久,姒昊从虞苏的身体离开,他坐起身,拨弄虞苏额上的湿发,虞苏的身体还有余韵,他抬起的手指,碰触姒昊的下巴,嘴鼻。两人身上都有对方的气息,他们是最亲密的关系。
黑夜已不算长,留给他们的时间很短。
姒昊起身着衣,虞苏贴抱着他的背,姒昊回头摸了下他的脸,又将手收回,再缠绵下去,能到天亮。姒昊起身离开,走到门后,他悄悄打开门,如来时那般离去。
卧回席上,将春被再次裹上,周身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虞苏迷恋着,觉得自己的身旁仿佛还卧着他,为他所拥抱。虞苏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晚,虞苏醒来,虞父和姒昊已经去北桥清淤泥。再清理一天,就能完工了。虞苏走出房间,阳光耀眼地他睁不开眼睛,等他适应光芒,他对上了姐姐我懂的眼神。
虞母在院中喂鸡鸭,虞雨在堂上带娃,她的小儿子,只有四月大。他躺在母亲怀里,挥动两只小粉拳。虞苏想昨夜深更,自己和姒昊的事,该不是被察觉了?心里有羞意,不过他表现地自若如常。
虞雨边哄孩子,还跟虞苏说:“阿父说你不用过去了,他们午时干完活就回来。”
“哦,好。”虞苏在木案前落座,端起食物就餐。母亲在木案上留了早饭,还有暖意。
匆匆吃下早饭,虞苏便就出门,走前跟姐姐和母亲说他去北桥帮忙。他实在无法明知道父兄和姒昊在干苦力,而自己在家享清福。
出院门,虞苏经过北社,准备前往北桥,突然听到社树下的人群一阵喧哗。数人跑来社里通报,说的都是同一件事,嗣子虞戍北带着一批士兵前往明城,可能要开战了。
虞苏没去过明城,知道它是虞方除去虞城外,第二大的城,很挨近缗方。开战的话,自然不可能打缗人,一直以来和缗方和和睦睦,那到底是要和谁打仗?
一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虞苏想午后去问问虞允。虞允在宫城里任职,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自从知道姒昊是帝子,周边有点风吹草动,虞苏都很关心。
作者有话要说: 虞戍北:小苏真可爱啊。
昊总(默默拿矛):哦。
第66章 同居生活
虞君嗣子虞戍北领兵而去, 前往虞方的西北要塞明城。虞城人好多年没见过大支军队出发的情景, 他们感到好奇, 不觉恐惧。
至今十八年前的大混战,虞地没怎么被波及,所以对战争的印象相当淡薄。虞城的年轻男子们, 甚至渴望打仗,觉得那是血色浪漫,那是篝火旁老者讲述的传奇故事。
虞苏不好战, 日子过得悠然, 他从虞允那边打听到虞城出兵的原由——晋夷攻打来戎,虞方离来戎不远, 虞君派兵驻扎明城观望。
发生在别人家的战争,总是很遥远, 缥缈。
夜晚,一家子在一起吃饭, 虞苏跟父亲讲晋夷打来戎,虞父听后沉思说:“对缗方不利,对我们虞国没什么影响。”
虞苏没去过缗方, 知道它的方位, 它在虞地以西,和虞相邻,它的西北和来戎混居。
打仗的事,虞母一向不关心,听到缗方, 她放下喝汤的木勺,紧张问虞父:“云儿他们那边会有事吗?”
虞母说的云儿,是虞苏的大姐虞云,她嫁在缗方。
这个大姐,自从出嫁后,就不曾回过娘家。实在是路途遥远,而且她丈夫身份挺特殊,是缗方的一位卿臣。
“没事,她和孩子们住在缗邑里,离来戎远着呢。”虞父立即否决,怕虞母担心。缗邑做为一国的都邑,岂是那么容易被攻破,况且晋夷出兵打的是来戎,不是缗方。
“没事就好,平平安安的日子不过,打什么仗。”虞母放心,舀口汤喝下。
姒昊坐在一旁吃蒸饭,听得虞母像似在担心什么人,他朝虞苏投去一眼。虞苏想他从没和姒昊提过他大姐,解释说:“我大姐虞云。”
姒昊颔首,他心里难免有点不解:她是虞女,怎会嫁到缗邑去。
平民女子很少出嫁其他方国,离家太远,不爱嫁,家里人也不赞同。贵族女子出于政治上的考虑,会进行通婚,情况则不同。
虞雨哄孩子睡觉,从房里出来,听到虞云的名字,连忙过来问:“噫,我阿姊怎么了?”
“她没事,好着呢。”虞父回道。
“说来,你们这几个孩子,除去昔儿,个个都不省心。”虞母把席上的儿子,女儿,连同“儿婿”都扫视了一眼。虞母有感而发,她四个孩子,三个孩子被外乡人“拐走”,在虞城也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