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揭穿
若只是做朋友,林溪还没有那么多顾虑。如果程方舟不知道她过去的黑历史,林溪也能坦然面对他。
而此刻她只觉得莫名的疲累,嘴角微微抽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想必你也知道,你父母和我爸妈费心费力的把咱们带到这里来赏月的目的。”
母亲之前卖关子不肯说的惊喜,在得知是来父母相识时的地方赏月时,程方舟就领悟出缘由了。但他没想到林溪也已经知晓母亲的意图,若只是知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在于林溪此刻的表现,分明就是很抗拒这种刻意撮合的手段。
“如果你不喜欢,我马上带你下山!”程方舟一把将林溪从地上拉起来。
“……”
林溪还未来得及反应,身后就传来徐惠和冯兰的欢声笑语。
“不用了。”林溪慌忙撤了手,往帐篷那边去了。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难懂,明明不喜欢被父母撮合的聚会,却又不拒绝。程方舟无可奈何的望着林溪的背影叹了口气。
三个男人合力将帐篷搭在草坪上,林溪和冯兰、徐惠一起打开桌椅,摆放好零食和饮料。
肖沫则一直想用望远镜看星星,央着让程方舟帮她装好。林溪静静的坐在布椅里听着他们有说有笑,独自仰望夜空,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星空了。
人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恍惚间,她真的觉得八月十五的月亮也并不是那么圆。人生也是如此,纵使重活了一遍,她也无法活得完美。
“溪溪,快过来。”冯兰满心欢喜的招呼她去护栏边,打破了林溪的思绪。
来到冯兰身旁,望着与灰蓝天际交界的如蚁灯火,冯兰指着山下广阔的城市问:“有没有一种f市尽在脚下的感觉?”
许是林溪本身就没有什么野心抱负,此刻她只觉得自己是这茫茫灯火中一粒不显眼的沙砾,随时掉落其间,都不会有人注意到。
“真漂亮……”除了感叹夜景壮观外,林溪找不出其他形容词。
夜深人静,山上鸣叫的虫儿也逐渐睡去,程爸爸和林爸爸还坐在桌前聊天,冯兰和徐惠都说有点困,先去睡了。
肖沫看完星星也说犯困,央着林溪陪她一起睡,留下程方舟独自一人站在护栏边看夜景。
后半夜,林溪隐约听到“嗡嗡”的手机震动声,迷迷糊糊的问:“肖沫,啥东西呢?”
肖沫刚好摸起手机在看短信,见林溪醒来,慌忙将手机屏幕扣在毛毯上,佯装没事人似的说:“没,没啥,你睡吧!”
“哦……”
林溪刚要再次入睡时,又听到悉索的布料摩擦和轻微的脚步挪动声。她揉了揉干涩的双眼,见肖沫拉开了帐篷拉链,疑惑的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啊!”肖沫本就小心翼翼,生怕吵醒林溪,林溪突然开口,吓得她三魂没了七魄,强装镇静的说:“我内急,去嘘嘘一下,你睡吧!
“哦……”林溪并未多想,闭上眼睛陷入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待林溪再次醒来时,摸到旁边的位置空空如也,遂慌张的爬起来拉开帐篷。
启明星已然高高挂起,天际微微泛白。天都快亮了,肖沫说去尿尿,怎么一去不复返了?
林溪本想叫醒徐惠一起去找找,却想起冯兰和母亲睡一个帐篷,如果把冯兰他们吵醒,万一只是虚惊一场,又要惹母亲一顿骂。思来想去,林溪还是决定一个人沿着小路去找找看。
之前搬东西的时候,林溪就留意到四角亭旁边有个wc的木牌路标,她上了大路,沿着路标所指的方向寻过去。
这座山一看就是个旅游点,路边没有灯也就罢了,竟然连厕所也是漆黑一片!
她举起手机,打开屏幕,借着手机的一点光,慢慢靠近厕所门口。“嗖”的一阵凉风拂过,凉意夹杂着恐惧,促使穿着短袖的林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入秋后,后半夜气温下降得厉害,林溪暗暗抱怨:真该穿厚一点出来……
脚步刚落到厕所门口,厕所里忽然就闪起光亮,在黑暗中,林溪本就紧张兮兮的,这突然闪现的灯光差点就把林溪吓尿了。
当她发觉原来只是感应灯后,才稍微安心了些,进去挨间都找了一遍,也没看见肖沫的人影。
走出卫生间,林溪四处张望了一遍,除了停车场那边隐约能看到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的轿车外,四下一片昏暗,天空中悬挂的圆盘也寂静冷漠。随手将手机踹入牛仔裤兜时,林溪才突然想起该给肖沫打个电话。
“嘟铃铃……”
电话接通后,林溪听到的不光是手机彩铃,一个熟悉的铃声隐约从对面的小树林里传来。这夜深无人,林溪害怕是自己幻听,将手机稍微挪开了一点,站在厕所门口专注的听着那个铃声,想锁定位置。
柏油路对面的树林里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林溪心头一惊,本能的躲到厕所门口的7字围墙后,瞧着从树林里出来的竟是程叔叔,林溪心头爬上一层浓浓的迷雾。
“喂!”
电话响过很久之后,终于接通了,那头肖沫镇定自若的问:“林溪,半夜三更的,你打什么电话呀?”
“你在哪里?”林溪心中稍有疑窦,目光竟不自觉的往小树林那边瞟。
随后从小树林里走出来的人,果然是肖沫。她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整理着衣衫说:“我在洗手间啊!怎么了?”
相识几年来,肖沫从未骗过林溪,无论她有什么事,都会跟林溪说。而现在,若不是林溪亲眼所见,她根本不会相信自己的至交好友居然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真的在厕所吗?”
“是啊!我马上就要回去了。你不睡觉打电话来干嘛?”肖沫有些不耐烦了。
“可是我就在你身后!”
林溪的话,让肖沫心头一紧,猛然转身。林溪果然就站在离她几米远的路上。
“你……你怎么……在……这里?”做贼心虚的本质,让肖沫语无伦次起来。
放下握着电话的手,林溪在脑子里将肖沫最近的怪异举动一一联想了一遍,才发觉自己反应好迟钝,居然丝毫没有怀疑过肖沫的话,包括那次她所提到的“男朋友”。
“你和程叔叔是怎么回事?”林溪脸色沉重的朝肖沫走过来,一副要把人撕碎的表情。
纵然是肖沫,也从未曾见过林溪这么可怕的表情,心虚的问:“你……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