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自己都很迷茫,真的会吗?
苏相忧虑重重,“想不到十年未动干戈,郑国竟强大到能将我宁国最负盛名的少年将军和常胜将军给击溃,下落不明,真是令人惊叹,不可思议。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如南宫将军所说,郑国确实不容小觑,当初便应该将它吞并,而不是留它生路,到现今成了个祸患。”
“韵儿信十年的时间,郑国韬光养晦,养精蓄锐,兵力不断增长,甚至超越宁国,但韵儿不信在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候,郑国就可以将其秦王殿下和南宫将军打败。”
苏清韵握紧了双拳,“韵儿绝对不信。”
苏相若有所思,“林大人还有一些大人也怀疑这是个陷阱,圈套,可是此刻危在旦夕,边城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国土被昔日手下败将给占领,陛下根本没有心思想这些陷阱还是圈套的,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稳住边城,保卫国土。”
“也是……”
苏清韵沉声,气氛甚是压抑,雨声将众人包裹得透不过气来。
苏相走到窗边,背身,负手而立,幽幽吐出一口郁气来。
“又变天了,京城的情绪也就跟这天一样,有一丝风吹草动,连路边的乞丐都知道。
京城繁华,虽然每日都热闹喧嚣,真正发生大事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波涛汹涌。”
崔氏扶着苏清韵,给她喝了一点水,她嘴唇还是很干。
“京城如今人人自危,我回来的时候看见许多户人家已经再收拾行李,连夜准备逃命了。”
“逃命?郑国根本就不可能打到京城来。”
苏清韵觉得好笑,嘲讽地牵起嘴角。
“边城与京城相隔甚远,关中山路回环,崎岖高,耸,易守难攻,江南多水路,郑国强在兵甲,根本不擅长水战。
再说京城,也是轻而易举就可以攻下的?
那么皇城禁卫军,御林军,罗蝉司,京兆尹那些人真当应该被问罪。”
苏相捻了捻胡子。
“话也是如此,但是居安思危总是应该的。
陛下是陛下,一国之君,考虑的是长远并且是最糟糕的结果。
而百姓想的则是自己的安危,害怕想要逃离也是正常的。”
“若是京城都保不住,那么他们还能逃去哪里?”
苏清韵哂笑,“有比天子脚下还要安全的地方吗?”
“哎……”
苏相更加忧虑,“陛下此刻寝食难安,我身为一国宰相,却不能为排忧解难,真是罪该万死。”
崔氏安慰着苏清韵和苏相,“边城那边已经派去援兵了,京城这边也有大军护卫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确实不会出什么事……”
苏清韵眯了眯眼睛,“只是黑夜可以掩饰白日的暗潮涌动,雨水可以冲刷点一切罪孽。”
崔氏蹙眉,没有明白苏清韵的意思。
苏相深谙朝堂之道,自然明白她的话,“如今,我们只能等,等着边城的前线情报。”
秋姨娘将崔氏送回秋桐居,让崔氏安心,好好休息。
苏相在紫藤苑中走来走去,叹息声时时。
“父亲觉得泄露机密的人是谁?”
苏清韵沉默半晌,忽然出声。
苏相顿住脚步,恼怒地坐下来,“敌在暗,我在明。就是不知道是谁,才让人担忧。”
苏清韵心中有个想法,但不太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