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鸿轩扔下了手中的剑,也不管此时浑身沾了血,他跪在公孙厉旁边,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面容平静,但可见眼角垂泪,眼睛发红。
“多谢先生教导之恩,学生感激不尽。本是学生没有保住先生,先生放心,你我的努力不会春水东流,有朝一日,您在天之灵,一定会看见宁国海清河晏,百姓安康。”
说完之后,他又重重磕了几个头,起来的时候感觉头晕眼花,贾坤也不顾自己的伤口,连忙过来扶着宁鸿轩。
宁鸿轩缓了缓,摆摆手,“没事。将公孙先生,紫苏和云阑暂时先葬在此处,等日后一切解决妥当之后,再予以厚葬。”
“是,王爷。那魏复和温子意呢?”
贾坤指了指这两个倒在一块的尸体。
宁鸿轩扫了一眼,“魏复毕竟是郑国人,落叶归根,理应送去郑国。不过……郑国还不着急,我们也不用着急。至于温子意,一个叛徒罢了,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是。”
贾坤刚想吩咐下去,但是见兄弟们都各有受伤,不禁叹了口气,“王爷,让大家先休息一下吧。”
宁鸿轩“嗯”了一声,他手中紧握着罗蝉司腰牌,又看了看死相凄凉的温子意,“一个温子意,居然也有罗蝉司的腰牌,看来是早就勾结了。温澈投的是郑归,而他投的是江寒。这绮玉山庄到底怎么回事?”
林言松同样若有所思地看着伤员,“王爷,郑归和江寒是一头的,当时郑归策划我回江南便觉得不对劲,原来从那个时候,咱们江南就已经进了叛徒和细作。这其中,恐怕最乱的就是绮玉山庄了。”
桓誉沉思,“江寒和郑归竟然能攻破王爷的江南势力网,真是不容小觑。”
林言松琢磨,“我猜郑归老早之前就谋划着了,你想啊,那临仙茶庄和天容坊的背后都是他,又都是江南,摆明了就是要跟王爷做对立之势。”
“江南到底发生了什么,稍后再论。但是严查下去,排除任何叛徒。”
宁鸿轩神情严肃,不怒自威。
他深呼吸一口气,紧紧捏着拳头,从口中吐出两个字来,“江寒,郑归,本王与你们势不两立!”
一阵风吹过,剑光寒芒,竹子应声而倒。
付水南带着面纱,去屋中一边收拾,一边惋惜着自己的别院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日后恐怕是住不了人了。
屋子里的血快凝干了。
付水南原先进来的时候还没有注意到,这会才发现一面墙底下有凝干的血。
他一愣,眉头一皱,将旁边的花盆一转,旋即墙往后退,露出一个密室。
他丢下抹布,前去里面。
桓誉见状,也跟着去,“怎么回事?”
付水南摇摇头,“不清楚,进去看看吧,我猜里面可能有人。”
这是付水南设计的密室,桓誉提着盏灯跟他走。
一直沿着血迹,往前下楼梯,只见一个空荡荡的密室里,一个人躺在中间的床上。
“温沉?”
正是温沉,他身上有几处伤口,衣角沾了血,脸色苍白。
二人震惊,连忙上前。
桓誉探了探鼻息,“没事,他还有呼吸。”
付水南松了口气。
两个人将温沉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