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誉的担忧也是他们的担忧,他们很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踩在刀刃再往前走,调查线索,前方无数个分叉枝节,不知道走哪个,因为每一个都是黑洞,都需要精力去处理。
“但是我们也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付水南眉头紧蹙,“京城是王爷和江寒的战场,秘卫队和我们的人都在暗中保护着,我们在江南后方,必须要为王爷处理好一切后顾之忧。”
桓誉沉声点头,“是这个道理,不过也没那么简单,我现在怀疑恐怕敌人不知有江寒和郑归这两方,其中似乎还有别人在暗中动手。”
“此话何意?”
温沉追问。
“江寒和郑归的人在绮玉山庄与我们约莫僵持了一个月多之久,久攻不下,忽然五天前,就有了稻米昏迷之事。你们不觉得太突然了吗?不像是预谋已久,而是临时起意。”
桓誉缓步在屋子里走动,边走边思考。
温沉听他这么一说,脑海内挣扎不已,“可是他们正好抓的是周老,二到江南的时间啊,正好那个时候山庄内没有米了……”
“看上去这时间卡得真的很巧。”
付水南摩挲着下巴,也开始怀疑了。
云谦拍了一下桌子,霍然起身,“不,这是精心设计的。我之前听工人说起过,不过当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问题,现在想想真是很大的问题。周老,二不是恰好那天晚上回江南的,而是有人书信逼他回来。”
“什么?”
其余三个人皆是一惊,让他快快道来。
“就是那天去米庄调查,我听工人闲聊的时候说,他们在周老,二回江南的前几天就忽然被叫回米庄打扫,准备做生意,他们都很意外,觉得这件事很突然,因为照他们本来的说法,周老,二应该是到月底才回来的。”
云谦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山庄需要吃米,对方一定是掐准了米快要没有了这件事,在此关头设计。这一点我们都忽略了。”
“走,再去一趟粮庄。”
四个人都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其中的异常之处,不再犹豫,迅速去了粮庄。
周老,二在算账,听这话有些难以启齿,“啊,说起来看来应该是我被耍了,当时有一封信送来给我,意思就是说我要是再不回江南,江南第一粮庄的声名就丢给画柳堂前边那家了,而且对方趁我不在,捞走了我很多老客户,还诋毁我,我一个着急上火,就连夜赶回来了……”
“谁给你的信?”
温沉烦躁地打断他的嘀嘀咕咕。
周老,二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没有落款,而且有点奇怪,那个字迹方方正正的,标准的正楷字,像是临摹一样。”
“信还在吗?”
周老,二点头,见他们都很着急,废话不多说,直接带他们去了自己屋子找那封信,“喏,就是这个。”
他们赶紧看信。
内容就如周老,二所说,让他产生危机感,然后回来江南。
至于字迹,确实有些奇怪。
“临摹的,为了掩饰笔迹。”
云谦无奈地摇了摇头,“确实是准备正楷字,几乎分辨不出个人的笔迹。”
温沉心中愤恨,“老奸巨猾。”
“这个应当十有八九就是薛虎干的了,就算不是他,也是他的同伙。”
一行人回到绮玉山庄,接着上面桓誉的推测,温沉思虑深深,“如此来说,这一切就是精心设计的,但主谋者不是江寒和郑归的那些人,而是另有其人,这个人就好像在他们背后推了一把似的,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薛虎应该就是主谋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