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点点头,“我知道了。”
又说了几句,然后江寒便离开了。
程妙音关上门,坐到梳妆镜前。
灯盏被熄灭,屋子中顿时陷入了如浓墨般的黑暗中了,她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缓缓吐出一口气,不经意又想起了往事。
郁疏星,死了十多年了。
若她还活着,估计也长得跟自己差不多大了。
那女孩从小就是玉雪可爱,明眸皓齿,而且性格纯真浪漫,古灵精怪,若她长成少女模样,定要引得京城青睐有加。
可惜,她死了。
黑夜之中,一声清冷的笑声,不由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程妙音闭上眼睛,那女孩爱憎分明,却很善良,应该不会来跟她索命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无声无息。
程妙音睁开了眼睛,将灯盏点上,漫不经心地拢着跳动的烛火,冷淡地笑了一声,手掌包裹着烛火,火光霎时间熄灭。
“姑娘!”
是湘枝和叙绫的声音。
程妙音抬眼看向门口,漆黑的,看不清楚,“怎么了?”
叙绫松了口气,“灯时有时无,我们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听到姑娘声音正常便放心了。”
“我没事,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程妙音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湘枝下意识看向镜子,有些犹豫,“可是姑娘……”
程妙音已经放下了帷幕,“退下吧。”
叙绫拉着湘枝出去了,走过了一条道,她奇怪地看了眼湘枝,“姑娘什么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都那么说了必然不愿意我们多问,你也跟了姑娘有些日子了,怎么给忘了?”
“哎,我不是担心姑娘吗?也不知道姑娘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
湘枝有些后悔,“一时之间就将姑娘的忌讳给忘了,实在是失责。”
叙绫摆了摆手,“罢了,姑娘心情差,我们就别多过问了,以后可别犯了。”
“嗯。”
又是一夜冬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雨还淅淅沥沥下着,乌云密布,刮的风中似乎都搀着冰渣子。
“小姐,您就再多留几日吧,您看这外面天气多糟糕啊,万一您要是出去冻着了,感染了风寒,那王爷得多自责啊。”
贾坤在一旁絮絮叨叨。
苏清韵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示意丁香。
丁香立马会意,咳了一声,“你先出去吧,有什么事等我们小姐吃完早饭再说。”
“可是……”
“先出去吧。”
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温和清润的声音,伴着有意压抑而显得低低的咳嗽,来人正是宁鸿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