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凛等一群人拿着好几把伞、擦脸的布巾、厚实的衣服匆匆忙忙跑过来,在郑闲一旁伺候着的侍卫见他们终于来了,霎时间松了口气,不过依旧是面色焦急,苦口婆心地劝着三皇子。
“殿下,这雨越来越大了,咱们可不能再在这儿了。”
下人给赵凛撑着伞,赵凛手中也拿着伞,其余下人也都往郑闲那儿撑伞,顿时把湿漉漉的郑闲给围在中间了,呈众星捧月的姿势。
郑闲不仅淋不到雨了,连眼前视线都看不见了,他顿时不悦。
赵凛又惊又怕,“这蓑衣也不顶什么用,殿下,赶紧脱了吧,不然一会沾上雨要着凉的。”
郑闲想要挣脱开这重重的束缚,却反而被围得更加紧密了,他不耐烦地跺了跺脚,“你们快让开,我今天还没钓到鱼呢,我是绝对不会走的!”
“哎哟,我的殿下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您看看这天这雨,还有这风,哪里是钓鱼的天气啊……”
赵凛心中极其无奈,却又没办法,对方毕竟是主子,又不好叱喝勒令他回去。
三皇子的性子他们是最清楚的,往年也曾经有过在雨中钓鱼的情况,经常被贤妃娘娘教训。
后来,三皇子学精明了,以后就专门趁贤妃娘娘不在的时候钓鱼。
他们这些下人根本是劝都劝不动。
郑闲身手敏捷,而且又有着少年人的生龙活虎,他们一群人跟在后面都追不上,最后还是皇宫中的侍卫出马,才将他给捉住。
想起之前那番猫鼠似的追逐,赵凛不禁头疼,“殿下啊,您乖,听话,现在本也不是钓鱼的好时候啊,等下次风和日丽的时候,咱们再来钓,那个时候一定能钓到大鱼。”
“不行!这可是虹河,而且这雨要下好久呢,至少半个月以上。”
郑闲撇嘴,死死地占着自己的位置,“虹河再过不久就被封锁了,也就最后这几天的自由了,我一定要利用好!”
赵凛被这位祖宗都快急出病来了,“既是大雨连绵数日,那这虹河想必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草草封锁,至少要等天放晴,工部才好开工。”
郑闲坚决不松口,甚至还越来越气,“不行,我就要今天钓鱼!真是的,你们赶紧走,我刚才看到好几条鱼,要不是你们,它们早就成了我的小鱼了!”
“不行啊殿下,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赵凛满脸苦笑,抬头看了看天,虽然没有雷雨和闪电,但这哗哗狂躁的大雨也够让人觉得害怕了,“咱们还是走吧,这若是让贤妃娘娘知道,必然又要罚殿下面壁思过一个月。”
郑闲手指一顿,皱了皱眉,赵凛以为他犹豫了,谁知他接下来面色如常,甚至还有些很欠的得意,“可是母妃如今在奉安,我在宁国京城,我们之间离了十万八千里,就算要面壁思过,那也等到来年呢,不急。”
赵凛眉心隐隐跳动,他早该猜到的,离了贤妃的三皇子,就像是脱缰的野马。
任是这满屋子的人都是看着他的,但到底也是看不住他。
“你们怕什么呀?”
郑闲有些不能理解地看了他们这些人的脸色,肆无忌惮,语出惊人,“不过就是雨天罢了,又没打雷有没闪电的,还能砸死我不成?”
“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
赵凛被他的话给吓到了,赶忙制止,说完还双十合上,以潜心拜佛的姿态,“菩萨在上,三皇子童言无忌,天性纯真,菩萨千万不要怪罪。”
郑闲扁了扁嘴,无奈地摇摇头,“你拜佛,还不如拜拜小鱼,保佑我下辈子变成一条鱼。”
赵凛已经不是眉心在跳了,太阳穴也在疯狂跳动,“殿下,您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郑闲嫌眼前的一片伞有些碍事,伸手推了推,刚见到一点水光,却很快又被伞给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