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南扶着石头。
程妙音出声,“好了,尤大人,你跟着江大人先回去吧。”
江寒叫住她,顿了顿,“你小心,别太拼命。”
“江大人,何必太担心呢?我不过是想跟我的这位师妹聊聊往事,叙叙旧罢了,说不定还能切磋几局,看时至今日,师妹的武功是否有所长进。”
祁莺一本正经地说着,“毕竟我师妹这般花容月貌,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
程妙音但笑不语。
江寒心中不舍,也不愿离去,但是秦王今日进京,事态必然不会如他们所料的发展,况且秦王蛰伏多时,很有可能为的就是这一时刻。
罗蝉司必须随时准备着,但此时却无主,符燃可堪大任,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难以调动全部的罗蝉司暗卫。
“离开吧,我会平安的。”
程妙音笑容温雅,像极了江南的大家闺秀,风华无双,又清丽自然。
江寒有些笑不出来,“这是你的承诺。”
程妙音点头,“嗯,一诺千金。”
江寒的心一直在往下坠,忽然碰咚一声,坠入了谷底。
他额头不经意间出了许多汗珠,眼神也越发地复杂,“我信你,也等你。”
“要不要抱一下啊?这生离死别的。”
祁莺蹲在石头上,双手托着下巴,左看看江寒,右看看程妙音,悲伤地叹息,“怎么我觉得我那么像拆散鸳鸯的恶人呢?我说师妹,你不会怪我吧?”
“师姐既然唤我一声师妹,我便不会怪你。”
程妙音意味深长地说。
尤南和江寒,两条马,很快就消失在了孤云山。
尤南看了看脸色阴沉的江寒,思索片刻,问,“大人,程姑娘真的没事吗?”
江寒吐息沉重,没有说话,只是快马加鞭,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似乎这样,就能够忘却一切烦忧。
尤南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追着江寒的马。
“师姐不想说说过去的事吗?就这样开打,岂不是太过简单粗,暴?”
程妙音松了口气,提着裙摆,跳过小溪中的几块石头,站在一株梅花前,轻嗅,“好清的香味。”
祁莺手指轻点着剑,看着她笑了笑,“师妹还真是沉得住气啊。你分明打不过我,却还表现得丝毫都不害怕。如今这儿就剩我们了,你真不怕我一剑杀了你啊?”
程妙音摘下一朵梅花,又碾碎,她抬眉浅笑,“怕,我本就是贪生怕死的人,别人要杀我,我又怎么会不怕呢?”
“哦?”
祁莺兴致盎然。
程妙音吹掉手中的花,声音清冷,“只不过是难逃命中劫数罢了,说来虽然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祁莺挑眉,“师妹不求求我吗?说不定我就心软,大发慈悲,放过你一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