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你可别给我磕头,我受不起你的磕头。”张老太太见张二柱又要给她磕,摆着一张臭脸制止住张二柱,不肯接受他的磕头。
张二柱听见后,抬头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张老太太,冷笑一声,没有给张老太太磕,没有一点迟疑,张二柱紧接着从地上站起身,跟张铁生这边弯了下腰,走到金秋花这边,抱起小张放,侧头跟金秋花和张含他们说,“孩他娘,含儿,小宝,小黛,我们回家了。”
后面,张二柱一家刚走出老张家院子,里面就传来张老太太咒张二柱一家生死的狠话,张二柱听到这里,气得停下行走的脚步,整个身子都在抖动。
“孩他爹,她要骂就让她骂吧,反正我们没做一点亏心事,别怕那些报应。”金秋花牵过张二柱握着拳头的手,露出温柔的笑容看着张二柱,开口安慰他。
张二柱慢慢放松紧绷着的身子,低下头看了一眼身侧的金秋花,眼里有愧疚,说,“孩他娘,以前让你和孩子们受苦了,这次我真的看清了,我不会再奢求那些亲人的关心了。”
“爹,你能够看清就好了,你现在醒悟还为时不晚,我们欢迎你回归。”张含听见张二柱跟金秋花谈话内容,拉着小宝跟小黛走到他们夫妇面前,笑着跟张二柱说。
张二柱听到张含这句话,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一家人撇下这里的怒怨,脸上挂着欢欢喜喜的笑容回了张家。
回到张家,一家人陪着桔花跟在三宝一块吃完一顿丰盛的午饭,吃完午饭,莫帆他们这些男人陪着三宝在石厅里聊着天,张含则拉着桔花去了房间,两人神秘兮兮的在房间里谈话。
“桔花,你跟三宝这三天过的怎么样?他对你好吗?”张含拉着桔花的手,眼角含笑看着她问。
桔花听张含这么一问,一脸害羞,低下头,扭着手里的手帕,小声回答,“好,很好,他对我很好。”
“好就行了,以后你跟他就是一家人了,两人要好好的过日子,这样好了,你跟三宝成亲之后,他每天要来张家村做工,你也跟他一块过来,你是想去你莫帆哥那里的肉干加工坊,还是要去我这边的豆腐坊,随你选。”
“我可以吗?我害怕三宝不肯让我出去啊?”桔花一听,先是抬起一双激动的眼睛,随即又暗了下来,她低下头,吞吞吐吐的说。
张含拍了下她脑袋,戳了戳她额头,开口说,“你真是没救了,枉我教了你这么久当女人的决窍,真想把你的头给戳破算了。”张含用一幅恨铁不成钢铁的语气跟桔花说。
桔花低下头,嘟着嘴不敢说话。张含看了桔花这个模样,叹了口气,拉过桔花的手说,“桔花,我再跟你说一遍,女人一定要自强,不能事事都靠男人,成亲后,我们不能像平常那些妇人一样,天天在家里侍奉公婆,赶着生孩子,我们应该要有自己的事情,懂吗?”
“哦......。”桔花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抬头望了一眼张含,又快速低下头。
张含看她这个样子,也知道她一定听不懂自己刚才说的话,摇了摇头,继续说,“你回去跟三宝提一下,要是他不肯的话,你告诉我,我去跟他说。”
这时,房门被推开,金秋花的身影走了进来,“桔花,天色也不太早了,你跟三宝回去之前是不是去看一下你大哥他们?”金秋花站在门边,看着桔花问。
“要我说啊,桔花根本没必要去看那一家子。”张含嘟着嘴望着桔花说,心里替桔花受的那些苦不值。
金秋花瞪了一眼张含,没好气的说,“你这个傻孩子,在胡说什么呀。”说完,金秋花望向桔花嘱咐道,”桔花,你别听你小含姐的话,你大嫂虽然可恶,但你大哥我看他对你还不错,你回门一趟,也该去看一看。”
张含被金秋花说了下,不敢再跟桔花说什么了,只好把自己当成是隐形人一样乖乖站在一边。
傍晚时间,桔花跟三宝带着金秋花准备的回礼往出村的方向走去,走到村里的小路上时,桔花脑中想起金秋花的话,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伸手拉了拉正在前面赶牛车的三宝,开口跟他说,“三宝,我想回家一趟,行吗?”
赶着牛车的三宝回过头,乐呵呵的朝桔花笑了笑,开口说,“菊儿,你不是回家了吗,我们又要倒回去吗?”
“我不是说回那个家,我说的是回我原来的家,是大哥的家。”桔花一听,知道三宝误会她意思,急忙摆手跟他解释。
三宝听到她这句话愣了下,随即脸色不是很好,喊了一声“吁”之后,行驶着的牛车突然慢慢停了下来,把头转过去,不看桔花这边,整个人气哼哼的。
“三宝,你生气了吗?”桔花见三宝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害怕的伸出一只手再次拉了拉三宝的衣袖,小声喊着他。
三宝扭了下身子,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桔花,大声问,“菊儿,我真想不明白,那种家你干嘛还要回去,难道你还没受够以前的苦吗?”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他们毕竟是我亲人啊,我大哥他对我很好的,真的。”桔花眼眶红红的看着三宝,跟他解释。
三宝一见她眼眶红了起来,立即心疼极了,赶紧伸手帮她擦了擦她眼眶里的泪水,赶紧答应她,“好了,我答应你了,我们现在就倒回去,行吗?”
桔花一听三宝这句话,立即破涕一笑,把头扑到三宝怀中,紧紧抱着他身子,又哭又笑的说,“谢谢你三宝。”
此时张二狗院子里,张五柱自张二柱一家从老张家那边回去之后,张大柱也跟张老太太发了脾气,甚至还跟张老太太扬言以后老张家两位老人的供养要家里几个儿子分摊,就连读书在外的张五柱也要每个月出钱养张老太太跟张铁生。
张大柱这句话一说出来,立即让老张家所有的人都炸开了锅,到现在老张家那边还是吵吵闹闹的,张五柱实在是受不了,偷偷溜了出来,溜着溜,张五柱不知不觉间就溜到了张二狗家的后院子里。
不一会儿,张二狗的后院子里突然传来几句鸟叫唤的声音,正在院子里扫地的安氏听到这个声音,吓的把手上的扫帚丢到一边,神情慌张的在院子外面看了一圈,见外面静悄悄的,这才敢紧关着的院门偷偷打开一条缝出来,下一刻,一只手放在了院门边上,张五柱的身影出现在了安氏眼前。
安氏吓的啊了一声,叫完之后,安氏赶紧拿手捂着嘴巴,用另一只手锤打了下张五柱的胸膛,苍白着一张脸瞪着张五柱说,“死鬼,你怎么也来了?你居然这么大胆敢青天白日跑过来,你不要命了?”
张五柱用力把安氏的手泼开,用力哼了一声,冷眼睨着安氏问,“他呢,在家吗?”
安氏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摸着心口处,双眼充满恐惧的拉着张五柱的手,流着眼泪,苦苦哀求,“五郎,你快点想个办法,把我从这个鬼地方弄出去,我快要受不了,那个张二狗现在就像是个疯子一样,每天逼着我干活,你看看我的手,都粗躁的快要成老人的手了,还有我们的儿子,我怕我再被他这么折磨下去,我们儿子就要被逼死了。”
张五柱眼角随意撇了一眼安氏递过来的手,不甚烦的把安氏那只手给推开,率先一步走进院子,站在院子里,张五柱回过头跟安氏说,“我问你,上次我给你的银子,你是不是拿给你小姑子了。”
安氏老实点了下头,回答,“是呀,那个死妮子成亲那天,也不知道死张二狗发了什么疯,居然叫我拿十两银子给那小蹄子,你也知道,我身上哪里有十两银子,我从他们两兄妹身上得来的银子全都给你了,但张二狗那个疯狗居然开口威胁我,要是我拿不出来银子,他就要把我打死,我无奈,只好来找你要银子了。”
张五柱听完,指着安氏大骂,“安氏,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妇人,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害死了,今天我那个侄女,张含她今天拿你跟我的事情来要挟我,我们的事情现在被人知道了。”
安氏吓的倒退一步,愣了好久,回过神,着急跑到张五柱身边,拉着他手臂求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她会不会告诉别人啊,五郎,你一定要想个办法救救我们啊,我死了没关系,可是我们的孩子不能有事啊,他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呀。”
“怦”的一声,另一扇没被打开的大门突然被人用力撞开,把在院子里谈事的张五柱跟安氏吓了一跳,当他们两个看到站在门外的人时,两人像是见了鬼一样,睁大眼睛,而安氏更是吓成一摊泥一样倒在地上。
张二狗站在门外,他身后还站着桔花跟三宝两人,刚才桔花跟三宝赶着牛车赶往这里时,走到半路遇到有事在村里走动的张二狗,张二狗听桔花说要来他家里,顿时张二狗一高兴,决定晚会儿回豆腐坊,先带桔花跟三宝这位妹夫回家一趟,好好招待妹妹两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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