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先回去吃饱一点,免得晚上又睡地板。”
“你……”风千雪面容更羞,他又开始不正经了。
今天开始,便是花天佑定下的甄选舞姬的日子,风千雪作为被邀请的评委之一,一连七天,从早到晚,都必须要待在那醉园内。可风千雪不想去,即使她想去,身边的那个男人也不允许。
“义娘,那就辛苦你这几天暂代我去了。”早膳过后,风千雪才知道原来杜芸青突然出现在这也是南炎睿事先安排好的。
“花天佑城府太深,换我是你,也不愿意去。”杜芸青一边说一边整理了下自己,她穿的还是一身南陵服饰,为了彰显华贵,她特地在髻上插了支金步摇。
“青姨,这个。”夜洛尘将一装好书信的信封递了过去,“若是醉园的人不给你入内,递上这个,应该就没问题了。”
杜芸青打开一看,那是夜洛尘以瑞南王的身份,写给花天佑的推诿信。
“瑞南王侧妃……”杜芸青看到了里面代表风千雪身份的五个字,视线有意无意的在夜洛尘和南炎睿身上扫过。
夜洛尘显得有些尴尬,南炎睿面色亦是深沉。
“七王爷,等这件事结束后,你也该下休书了。”南炎睿语气泛着酸味,那五个字他听着也格外刺耳。
“……”夜洛尘没有回答,只以沉默代之。
醉园内,几乎所有被邀请的各国评委都纷纷坐上了安排好的雅座,可某个位置却换了个人。
“王上,这是南陵瑞南王给您的信,瑞南王侧妃回春郡主,因故无法出席。”一随从跪在花天佑脚下,将一封拆开后又折好的信投递过去。
花天佑接过一瞅,好看的剑眉深深一蹙,瞥眼看向那座位,立时不悦。
“罢了,比舞开始吧!”
他扔了那信,可心思已完全不在堂上。
他想见的女人没有来,天晓得,在拥有那么多侍姬后,如今他最想要的,竟还是已经属于别人的女人!
果真是,愈是得不到,就愈想得到。
乐声在此刻已然奏起,一个接一个的婀娜身影盈盈的跃入舞池。她们中,有来自迦兰各地,也有来自周边邻国,可看在他的眼里,竟都只是一人身影。
犹记得那次他看她披着七彩的霓裳羽衣,举手投足间犹如坠下凡间的彩虹仙女,夺目耀眼,直让人无法将视线转移。
他真的,很想得到她!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窗外的夕阳渐渐西下,今日的参赛的舞姬,也就剩下最后一位。
花天佑觉得无聊,美人不在,他明天是不会来了。
刚要起身,心想这最后一支舞不看也罢。可就在这时,四周突然暗了下来。
他警惕的皱眉,是谁那么大胆把窗帘全落下了?
“王上,这最后一支舞,舞姬要求要在暗室中进行。她挺特别的,您不如看完了再走?”阿奴干自然知道他的心思。
花天佑有些不耐烦的又坐了回去,可是脸上并没有对那最后的舞姬表现出过多的期待。
夕阳的余晖还是能透过落下的某一处帘从窗外斜射进来,洒在舞池上,好像闪着淡淡金光。悠悠的乐声瞬间响起,弹琴之人动情的跟着旋律轻轻吟唱,词曲悲然,有一丝凄凄的绝美。
“几度红尘来去,人面桃花长相忆。你的眼眸如星,回首是潇潇暮雨。今世情缘不负相思意,等待繁华能开满天际,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莫回首笑对万千风景……”
好熟悉的乐曲,好熟悉的旋律,这难道是……
花天佑精神为之一震。
不一会,他的视线亮了。
一翩然的身影,随着腰间“叮当”的铃声,如彩虹般跃到了舞池之中,如云的水袖随着节奏的强弱蓦地从两侧张开,那起舞的人仿若一只展翅欲飞的七彩蝴蝶,旋转、抬脚、弯腰,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极了他记忆中的那个女子。
可那舞姬以面纱半遮着脸,再加上室内光线过于昏暗,让他怎么也看不清楚,那究竟,是不是她。
琴音慢慢转调,女子也开口娓娓清唱,与那弹琴的人,巧妙的配合着高低声部。和之前的唱词略有不同,她们以民调和声,吐出的,都是只有当地迦兰人才能听懂的话语。而那声色亦和她的舞姿一样摄魂,时而如黄莺嘤鸣,时而如春水细流,婉转缠绵,让听着的人仿若坠入酒泉,沉醉,而不可自拔。
直到琴音渐渐停了,那舞池中的妖娆女子,也结束了她的最后一个动作,不只是花天佑,所有人同样没有回过神来。
“啪啪,啪啪……”
不知是谁第一个鼓掌,这才惊醒了众人。
“哗啦啦”的,所有人都点头称赞,鼓起掌来。
“王上,这舞姬可是跳得绝啊!”就连阿奴干也不由赞叹,“恐怕后面几天都不会有人能超越她了。”
花天佑目不斜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池中女子。
“她是谁。”他突然问。
阿奴干翻了翻名册,为了公平起见,每一位上台比舞的舞姬,都不会通报其所属舞班,每个都是比完就走。
“回王上,她是迦兰新秀舞班‘花想容’的领头舞姬,名叫——月纱。”
花想容,月纱?
花天佑又深深凝眉,原来是她?
月纱,是花婉月给自己起的艺名,她告诉自己,从今以后,她不再姓“花”,而她也已经不再是,那迦兰王宫能歌善舞的婉月公主了,更不是,他花天佑的妹妹。
和前面所有人一样,舞完一曲,她便退了下去,可她刚刚留下的光辉,却久久的无法从人们目中消失。
坐在评审席的杜芸青朝花天佑空了的位置望了一眼,唇角微微一弯,知道某人已经上钩。
花婉月回到里屋的更衣间,乔装过的司徒静已经在那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