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照这下坐不住了,对乔治说了声抱歉,急急忙忙向门外走去。
戴安娜赶紧跟了上去,回过头对乔治道:“臭小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乔治撇了下嘴,他说真话都不行?他承认他是故意说出来刺激时照,好让时照知道他和那个被赛格抓来的人都遭受了什么样的待遇,但在久久不见时照回来后,他又后悔了起来。说好了照顾他!这么一跑算怎么回事!
时照来到了艾蒙德的病房,和乔治不同,病床上的艾蒙德面无血色、紧闭双眼的模样,让时照回想起了艾蒙德在地下室的情形,“我还以为那是具死尸”,乔治的话回荡在时照的脑中,是啊,没有呼吸的话,那就真是具尸体了。时照难以想象艾蒙德在那个阴暗的地下室里是如何撑下去的,十多天……他为什么没有早点察觉出不对,没有对艾蒙德的失踪怀疑过。
艾蒙德的身上布满了被人暴力殴打的青紫伤痕,手臂包扎了绷带,腿上打上了石膏,在清醒前,不能进食的艾蒙德只能依靠输液来维持营养。那副硬挺的身板明显消瘦了许多,时照看着竟有些不敢上前。
管家亚伯对前来看望艾蒙德的时照和戴安娜点头示意,小声道:“他没事的。”
时照压下心底的那丝软弱,走到了艾蒙德的身边,刚在艾蒙德的旁边站定,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时照沉重的心脏猛地一跳,呆愣的和床上的艾蒙德对视着。
艾蒙德那双碧绿色的眼眸牢牢地定在了时照的身上,他的目光极有穿透力,像是燃烧着一团火焰,衬着那张惨白俊美的脸,有种摄人的魄力。
而这种魄力很快转化成了一种柔软的、充满温情的目光,艾蒙德笑了,他在对着时照微笑,张开嘴,艰难地说道:“原来……我听到……你的脚步声……不是在做梦啊。”
艾蒙德干渴的喉咙里冒出了嘶哑的声音,这声音如同指甲在磨砂纸板上滑过那样,刺得人耳膜生痛。
时照却听得一下子红了眼眶,心中翻腾着各种复杂难辨的情绪。
艾蒙德的手动了动,向时照的方向抬了抬。
站在边上的亚伯给两人让出了空间,领着并不乐意出门的戴安娜走了出去。
戴安娜:“……”总感觉哪里不对。
时照用亚伯放在床头柜上的医用毛巾沾了水,给艾蒙德润了润嘴唇。
“别说话,我给你倒杯水。”
艾蒙德依然向时照伸着手,满腹委屈地说,“不要水,要手……”
“……”时照没办法,握着艾蒙德的手坐了下来。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时照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低声道,“抱歉,赛格他被抓住了,我不知道他会做出这些事……”
“那个小矮子……早看我不顺眼了。”艾蒙德做出嫌恶的表情,“他不找我麻烦,我迟早也要找他麻烦。”
艾蒙德一点点地挪动着身体,向时照靠近,“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时照赶忙制止了艾蒙德乱动,“小心伤口!”
“那你、你靠近点。”艾蒙德的嗓音低沉了下来,“太远了,说话、吃力。”
“我说了先给你喝杯水。”时照止不住的想叹气,这回没再纵容艾蒙德,松开艾蒙德的手,倒好水给艾蒙德端了过去。
艾蒙德就着时照的手,一口口喝着水,如幼犬般清澈见底的眼眸专注地注视着时照,等喝完水润完喉咙了,继续说道:“别看我不能动,其实我好着呢。那点不痛不痒的伤口,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是么。”时照用手轻轻按了下艾蒙德的胳膊,听到了艾蒙德的抽气声,“这可真是不痛不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