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2 / 2)

“不必言谢。不过我瞧,三婶忙活这半天,四处奔走,都是为你筹谋打算呢。”苏皓月随手将长发拢到耳后,直言不讳道:“你可想清楚了,是否要攀附五殿下这棵大树。”

苏智的笑容淡了几分。

“这,说实话,我并不想攀附任何人。”苏智思量片刻,回答道:“目前我已经在朝中凝聚起了一股势力,虽然现在这份力量还是比较微弱,但是假以时日,一定会发展壮大。我这样选择,并不是自命清高,而是实在看不清眼下的局势,现在冒然投奔任何一方,都是十分危险的。苏家,实在经不起我再冒险了。”

“可是你现在位极人臣,炙手可热,五皇子和三皇子都盯着你这块香饽饽,你若是宁折不弯,只怕会遭来杀身之祸。”苏皓月薄唇微挑,语气中不免有几分担忧:“毕竟,对于这些上位者来说,有价值的人,得不到,就要毁掉。不瞒你说,五殿下已经找了我多次,想要我说服你投入他的阵营,都被我暂时挡了回去。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你还是要考虑清楚对策才好。”

第171章 其他类型豪门贵女复仇记

苏智听了苏皓月的话,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

“你说的没错,这样打太极,确实也不是办法。”苏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现在浅颜嫁入五皇子府,恐怕其他人都会认为我与五殿下已经结盟。”

“所以,你在朝堂中的态度一定要明朗,特别是你手下已经拉拢的势力,要让他们知道你的中立立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苏皓月眯起眼睛:“我猜,现在有的人肯定猜测你已经投靠五皇子了,只怕他们打错了主意,主动结交五皇子党派的官员,这样一来,假的也成真的了。”

苏智一惊:“没错,你倒是提醒了我。最近总有人在我面前隐晦地提到这个问题,我还一直秉承着以往的原则,并未明确表态。可是,我越是态度暧昧,他们就容易误会。这样说的话,我是该改变一下策略了。”

“嗯。此事越快越好,不容耽搁。”

苏睿呆呆地站在三皇子府门口,迟迟没有动作。

翠竹的话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想,正是李玲花以形势要挟,诱使苏若雨用了化骨散从而毁容。

而且经过他的调查后得知,化骨散是来源于西域的奇药,在京都基本上处于有价无市的状态,一般人根本搞不到。李玲花掌握着苏家所有的商铺,日常往来的人群中也不乏异域商人,这其中就有很多人来自西疆番邦。

而且,据徐老七的供述,李玲花曾在禁足期间偷偷出过府,还喝了酒,极有可能是她为了购买到这种珍贵的药膏,特地请西域商人饮酒吃饭。

点点滴滴串联起来,苏睿已经能肯定,李玲花就是毁了苏若雨容貌的始作俑者。

他想要报复,却不单单是为了苏若雨一人,而是为了整个衰败的大房。

作为大房顶梁柱的苏镇山已经死了,他自己也被勒令永远不能参加科举,这就意味着他仕途的终结。

而苏智呢,却能坐享高官厚禄,前途不可限量。

即使这样,李玲花还不满足,为了铲除苏浅颜的绊脚石,不惜对大房剩下的唯一嫡女苏若雨痛下杀手,以致苏若雨容貌尽毁,神志失常,成了一个废人。

他苏睿作为大房的嫡子,纵使拼了这条命,也发誓要报仇雪恨。

想到这里,他敲开了三皇子府的门。

有小厮在请示了魏景华的意思后,将他带到了会客厅。

苏睿踌躇不安地坐了很久,魏景华才姗姗来迟。

“三殿下。”苏睿一见到魏景华,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了。

他连忙从座椅上站起,抱拳道:“草民苏睿,见过三殿下。”

在大梁,世家的公子即使是见了皇子,也不必自称草民,苏睿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为了自嘲罢了。

魏景华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地走到太师椅上坐下,慢悠悠地发话:“苏公子不必多礼,坐吧。”

“草民有罪。”苏睿不仅没坐,反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草民的父亲犯了大错,招致杀身之祸,草民更是永远不得入朝为官,这一切,本都是苏家咎由自取。可是却因为草民家族的罪过,影响到了三殿下的大计,草民每每想到这里,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固今日特来向三殿下请罪,请三殿下责罚。”

魏景华好整以暇地看着苏睿演戏,也不拆穿,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苏公子言重了。”

苏睿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打了个转,更加情真意切地说道:“三殿下,草民愿意豁出这条性命,弥补给三殿下造成的损失。”

“哦?苏公子打算怎么弥补?”魏景华目光阴骘,唇畔却带着笑意。

苏睿依旧跪着,猛地抬起头,直视魏景华的眼睛说道:“三日后,我们苏家三房的庶女苏浅颜就会嫁入五皇子府为侍妾,若是那一天出了什么不可收拾的乱子,新娘子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殿下,这一场闹剧会不会很精彩呢?”

“你什么意思?”

“新娘子在入府前都盖着盖头,只要草民先将新娘换成其他人,让她在上花轿时宁死不屈,再喊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话,比如这婚姻是五殿下在婚前强占了她的身子,逼迫她就范等等。那时候围观者众多,大家一传十,十传百,必定会让五殿下声名狼藉。”

“可新娘入府后不就露馅了吗?”

“等事成后,草民安排一拨护卫佯装追拿新娘子,将她赶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和真正的苏浅颜调换过来,再由护卫把苏浅颜送上花轿入五皇子府,又有谁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如此一来,三房和魏景琰之间不仅难结秦晋之好,关系反而会出现裂痕。

用牺牲三房坑害魏景琰,作为他向魏景华纳的投名状,以求魏景华对他高抬贵手,就是苏睿的打算。

魏景华的鹰眸中精光一闪,蓦地笑了:“苏公子,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老跪着?快,起来坐。”

苏睿紧绷的肌肉终于放松了一些,他悄悄松了一口气:“谢殿下。”

“不过,为了保密,事成之后,所有知情者”魏景华抬起左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苏睿一怔,了然:“是。”

苏浅颜出嫁当日,苏家上上下下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虽然只是妾室,不能宴请宾客,但是作为小辈中第一个出嫁的,苏家还是给足了面子,将府苑里里外外装点了一番,烘托出喜气洋洋的气氛。

苏浅颜坐在自己的闺房里,汶青为她擦胭脂,点绛唇,又将纯金打造的凤冠轻轻戴在苏浅颜的头上,从镜中细细打量着苏浅颜此时的容颜。

“小姐,您今日真的好美啊。”汶青知道这一日对苏浅颜而言意义超凡,她激动地说道:“虽然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但是好在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熬出头了。”

苏浅颜还仿佛身处于梦幻中,她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凤冠上琳琅满目的珠宝,冰凉的触感让她终于敢肯定这一切都是事实。

她的鼻子一酸,禁不住喜极而泣:“我终于等到了,等到了梦想成真的今日。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是苏家卑微的庶女,而是大梁最尊贵的五皇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