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昌明做了三十多个盘子大的竹篮,瑾俞把那竹叶剪成两半,刚好可以铺上那篮子底下剩下的一些没有动,把之前洗干净的稻草塞进竹筐的最底下,然后是那些竹篮,再是那二十个碗。
院门早早就闩上了,有了那一道保障瑾俞觉得家里也安全了一些,一切准备妥当等大家都去睡觉了后,她才拎着水进屋洗澡去。
“姐姐,我来帮你。”
木子已经穿戴整齐,但瑾俞眼里闪过都是之前香艳的一幕,尴尬的不好意思面对木子,一声不吭的躲开木子的手往自己屋里去。
“姐姐生气了吗?我已经把药喝完了,你别生气。”
木子手上还有一个竹碗,追着瑾俞过去,解释道。
“你快回去吧!天不早了,明天我们还要早点起床去镇上,晚了可就不叫你了。”
进了屋里瑾俞忍不住呼了一口气,经过之前的一幕,她心理油然而生出一种想要逃避的感觉。
头发在外面已经洗好了,条件有限瑾俞洗的也极其敷衍,洗了一下开门出去,正好看见木子等在那里。
“这个水很重,我帮你倒。”
“……”
瑾俞的脸火辣辣的烧了起来,这呆子刚刚不会是一直等在外面直到她洗好澡吧?
“木子!我告诉你,以后离我的房间远点,不许等在这门口!”
瑾俞想大声呵斥,想到父母就在对面房间听到了不好,凑近木子咬牙切齿的说完,搬着小盆一盆一盆的往外倒水。
木子呆愣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是听见动静刚从屋里出来,为什么瑾俞要说他等在门口。
来回几次的折腾,木子到欲言又止的站在那里,火把微弱的光可以看出他的不自在。
瑾俞没有理他,没得惯他这样的毛病出来。
直到最后一盆水倒出去,把盆洗干净放好,闩门准备回房,瑾俞发现木子还站在那里。
只是这会儿的脸有点黑,望着瑾俞的眼里满是委屈。
“你怎么还在这里,快点去睡吧!”
“我是听见姐姐出来的动静,才来帮忙的。”
说完大跨步往自己屋里去,等门吱呀的关上,瑾俞才明白木子等在这里就是给她解释,没有站在她房间门口等的事。
“好吧!误会你了。”
屋里静悄悄的,瑾俞无奈转身回屋去,怎么感觉木子这一天天的都在变化,不知道是不是快清醒了。
卯时一刻瑾俞就醒来了,出去的时候父亲已经在厨房里忙碌,锅里阵阵的肉香分明是瑾俞昨天交代要重新加热装坛子里去卖的肉。
“爹,你起这么早啊!”
瑾俞掀起竹锅盖查看卤汤没有什么变化,父亲应该是刚烧开过锅她就起来了。
“我想着我觉少早点起来,没想到你们一个个也这么早。”
“现在把火捂住爹。烧太久肉煮太烂就不香了,等我洗漱好来做。”
一个个还有谁瑾俞没有在意,打了水到盆里洗脸去,一模那桶里的水居然还是热的。
“你去吧!把这些肉捞起来,爹还是可以的。”
瑾昌明虽说不善厨下的活,但这简单的事情还是可以帮忙的,一夜忐忑就怕这女儿给予厚望的东西毁了,他做的极其小心。
把烫好的坛子拿来,滚烫的肉捞起来放在笊篱上,在昨天之前他从来没有闻过的香味扑鼻而来,不说卖相好,就这味道都让人食指大动,瑾昌明对女儿说的事情又多了一点信心。
“木子!?”
瑾俞咬着柳枝在屋檐下漱口,外面的天色还没有亮,黑暗中响起沉稳的脚步声,刚开始瑾俞以为是谁路过,等听见院门被打开又关上,才想起父亲说的话。
“是我。”
木子拎着一桶水回来,空着的身上还拿着帕子,显然刚刚是去溪边洗漱了。
“黑灯瞎火的你怎么跑溪边去了啊?”
“没事,我看得见。”
木子没有多说什么带着水汽进了厨房,瑾俞吐掉嘴里的柳枝渣渣,囫囵的刷了一下牙,洗脸进去木子正襟危坐的坐在灶前,一脸的严肃,当然要忽略他自己挽的乱糟糟的头发。
“木子,你过来我给你挽发。”
“好!”
这里人都是一大把往头顶上挽,再用布条系好,和现代的丸子头异曲同工,瑾俞挽起来也是异曲同工。
只是木子后脑勺有伤口要格外注意,好在现在那伤口除了没有掉痂外,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好了。”
要不是身上的粗布葛衣,这张俊脸就是富家公子,瑾俞除了感叹造物主的惠顾外,就是羡慕他一个男人怎么会长出这么漂亮的五官来,这父母的基因也不知道好到什么地步。
“嗯!”被瑾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木子扭头回了厨房。
瑾俞匆匆忙忙给自己编了一条麻花辫,洗手进去时父亲已经把肉捞了起来,这会儿正一块块的夹进坛子里。
瑾俞接过来自己做,都装好后有满满的一大坛子,用芋头叶子封好放在一旁,卤汤自然是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