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 / 2)

管家靠着门半眯着眼,哈欠一个接一个,那铁笼子经过他的时候,从缝隙里露出一点毛绒绒。

当管家定眼看去的时候,那黑布又严实合缝,他晃了晃脑袋只当是错觉。

而下一瞬,一声尖叫穿透云霄,“娘呀,是老虎!”

黑布被抓破了一个洞,一点布料可怜兮兮的挂在老虎的胡子上,老虎目带血光凶狠的嘶吼,一院子的人心脏抖了抖,刚才还嫌重的家丁现在恨不得铁栏能再粗两圈。

管家咽着口水缓慢顺着门坐下了,再一次后悔,果然不该贪那五十两银子。

翌日,神经衰弱的管家守在彦初的门口,完全没注意的彦将军差点直接把管家夹到门缝里去。

熊管家默默退了两步,他看着无比尴尬的彦初更尴尬的问:“将军昨天要接的…东西是老虎?”

彦初不明所以的点头。

管家尴尬的笑了:“这个东西可能出了点小问题。”

彦初一边往外走,一边问:“能出什么问题?”

“也没什么就是将军那笼子我们没搬进来。”何止没搬进去,将军府昨晚都没能关府门。

彦初疑惑的回头,“为什么不搬?”

管家尴尬而不失幽默的笑了,娘的,你是没看到搁铁笼缝的那么大虎脸么!

选择性眼瞎的彦将军丢了几块生肉进去,一窝老虎争相分食,几个家丁抖着腿肚子好歹把这一笼老虎搬进去了。

彦初早膳都没吃,围着笼子挑老虎,笼子里只有一只成年老虎,彦初转了一圈把手伸进笼子将一个吃得格外猛的小老虎提了起来,小老虎被拎着后劲皮毛很不舒服的蹬腿呲牙。

彦初拨了拨它的腿,没甚感情的调笑,“哟,还是只公的。”

“将军是要养这个?”

彦初摇头,掰着虎崽子的嘴说:“不养,我送人。”

管家眼神飘了飘,“将军要送谁?”

彦初提着老虎回头看他,心平气和的说:“长公主。”

管家一口老血涌上心头,我果然不该贪那点银子。

彦初见他神情恍惚似要飘然而去,“你没事吧”

“奴才没事,只不过送老虎是不是不太好。”管家咽下心头血,笑的比哭还难看。

彦初没理解到他的意思,径直把虎崽子的前爪绑了,“有什么不好,我觉得挺好。”

管家惴惴不安,没谁会送这么个活物给公主,将军你这是送礼还是要命啊。

彦初冷着脸把虎崽子提走了,管家跟着他小心翼翼的问:“我听人说长公主也去通岭山了,将军有没有碰上?”

可别是碰见了,又闹上了。

彦初脚步微顿,提着虎崽子走得更快了。

“将军不生气了?”端碗的人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开玩笑般的说:“我觉得将军没生气了,毕竟都传纸条了。”

明显憋笑的声音,“大早上的元歌就来找我抱怨,将军丢纸条怎么不找准人?”

彦初冷若冰霜,他恨不得再把那碗酸梅汤吐出来还给她,我还要生气!

后面的管家看着他急步拐出了长廊,扶着墙叹气,看来今晚就要收拾行李了。做人啊,果然不能贪心!

*

元若在公主府住了两天,那日下午元和本想先含糊过去,而元若像是察觉到什么,直接问是不是邰二小姐。

元和惊讶,“你看见过?”

元若看她神色便知一二,“见过,我曾看他在金都阁买了一支花簪,隔了几日那花簪就在邰二小姐头上了。”

“原先只是猜想,可今日听皇姐这个问法,我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是他俩被皇姐撞见了吧。”元若搅着手帕,温声细语的说:“皇姐不用骗我,我大概也知道一些。只是…一直不愿去面对。”

元若提不起玩乐的兴趣,元和也没打扰她就让她在府里安生休养了几天。

第三日时元歌回来了,他照常和元和抱怨一番,软软的瘫在高椅上,边捶胳膊捏腿边哀声道:“马车都要把我骨头颠散架了。”

元和早已习惯他这身比贵女还娇贵的皮肉,因此她翻着府里的进账并没有理元歌。

元歌憋不住话,凉快些了就把扇风的丫鬟全赶出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商议见不得的事,偷偷摸摸的把房门合上,再坐回来时问:“元若怎么样?”

元和目光从账本上抬起,“她知道一些严休和邰茵茵的事,但我还没告诉她邰茵茵怀孕了。”

元歌赞同的点头,“是不能告诉,至少得等我们知道这事是真是假。”

元和琢磨着那日槐树林的事,无论如何邰茵茵都不会拿清白开玩笑,想必八九不离十。

晚间,元和吃了饭正在树下纳凉,心里有一茬没一茬的想着元若的三人戏,又想到她和彦初。

要是彦初在外两年里被什么姑娘相中了,再定下亲事,啧,这不就是元若三人戏的翻版。

不过呐,她没和彦初到那一步,迄今为止她都还有退路。

摇扇的速度渐渐慢了,元和揉了揉心口,怎么想到这,心口还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