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打我,还对寅寅下手了。我俩终归是晚辈,也不能还手!没办法,硬抗几下后,实在受不了了,全退出病房,我还把房门赶紧关上了。
我爹倒没赶尽杀绝,他隔着门盯着我俩瞧了瞧,狠呆呆的转身回去了。我暗自松了口气,又跟寅寅互相看看。
我不知道自己脸上啥样了,但寅寅真惨,浑身上下都是毛不说,头发里也挂着几根,尤其鼻尖上还粘了一个。
我俩想把这身毛摘干净,发现办不到。最后我俩放弃了,又找个走廊的椅子坐下来。
我是想等等铁驴,我猜他要么上厕所了,要么打热水去了,不久后就能回来。
但我错了,我们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铁驴才急三火四的从远处出现。他没穿病服,一定外出了,等来到我身边时,他身上还飘过来好冷的一股寒气。
我跟寅寅的外貌太有个性了,铁驴瞅瞅病房,又瞧瞧我俩,咯咯笑了。
他笑声很特别,尤其这种笑法,让人觉得是从里往外的“羞辱”人。我摆摆手让他别笑了,心说自己不就一身鸟毛嘛?
寅寅跟铁驴不熟,但也不认生,直接问了正事,想让铁驴解释下,路上怪人怎么回事?跟姜绍炎有啥关系?
铁驴倒是对寅寅挺敏感,还看了看我,那意思这女的谁呀?
我赶紧介绍下。铁驴哦了一声,说对寅寅有印象,乌鸦提过他。不过他又一耸肩,说自己就是一个打工的,只负责管老爷子,其他事跟他没关。我们要想知道更多的情况,还是问乌鸦吧。
我算看明白了,铁驴摆明了不想说啥,但他心里一定知道秘密。
铁驴又故意打着哈欠,说困了,要回病房睡觉,也提醒我俩,“外面没危险了,你们可以回去了,等过几天乌鸦来了,一切会好转的。”
这话有言外之意,他这么肯定外面没危险了,说明他不仅跟那怪人认识,也很清楚那里上的一举一动。
我跟寅寅肯定不想这么放铁驴走,寅寅又拦在他面前。铁驴有些不乐意了,从兜里拿出一个纸,摊开了让我们看,还说,“我可是正经八本的精神病人,有证明的,你们拦我干嘛?再说你们没证明,小心护士过来轰人。”
我看这纸上用特大号的字体标记着证明两次,底下竟然还有公章,我算服他了,心说这年头,去精神病院蹭吃蹭喝也得有单位介绍信才行,而且他又拿出老办法了,拿医护人员当挡箭牌。
我也没招,拽着寅寅离开了。寅寅是不服气,边走路还边学铁驴的样子,“傻兮兮”的说,“嘿,我有证,我是精神病!”
我们开车往回走。我跟寅寅商量,一会赶到下坡那里,先看看啥形式,再决定要不要找同事赶过来处理现场啥的。
我没抱乐观态度,估计那些杀手保准都被老鼠咬死了,而等到了现场,实际情况远出乎我意料。
这里别说有尸体了,血迹都少,星星点点的。怪人和老鼠全不见了。在那两辆越野吉普旁边,停着一辆警车,上面印着两个很鲜明的白色大字——特警。
四个身穿特警服的男子,正围在越野吉普旁做检查,这两辆车一定有啥故障了,他们要修一下,想把它们开走。
等我跟寅寅的车开过来,有个特警抬头看了看,他不认识我俩,却认识寅寅的车牌。这人对我们敬了个军礼,大步走过来。
其实这时候我也在留意那辆特警车的车牌,不是本地的。
我们跟特警也算一家子,人家走过来了,寅寅不可能不给面子,连招呼都不打,她把车窗摇下来了。
特警没多说啥,只告诉我们,这里由他们接手,我俩别管了,也不要跟市局汇报,以免打草惊蛇,一切都等乌鸦来处理。
这一晚上我听多少人念叨姜绍炎了,也真意料不到,这省里的专员,竟然在乌州市留了这么多的后手。
看我和寅寅都没接话,特警又强调一句,问我俩听懂了没?
我肯定不懂这里面的猫腻,较真的说,从活尸案开始,自己就稀里糊涂的,但我率先点点头,表示接受特警的建议。
他又敬了军礼,打着手势,要“指挥”我们离开现场。
我跟寅寅想留也没法留了。我俩开车走了一段,又一商量,外面不太平,今晚先回警局住吧,别的等明天再说。
接下来这一路,我们没再遇到啥危险。等到了警局,我俩找到那间小会议室,拿来行李,头顶头的躺椅子上睡起来。
我实在太累了,有种心神俱惫的感觉,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甚至我都怀疑,这不是睡觉,而是一种半昏迷。
这样过了很久,迷迷糊糊间,我突然来个意识,也惊得一下坐了起来。
我纯属后返劲儿,心说杀手他们是在去我家路上伏击我们的,这说明什么?他们一定知道我家在哪?这样打火机跟踪器一暴露我的行进路线,他们才能一看就明白,知道我要回家,提前设下伏击地点。
我那个农家院本身没啥可偷得,但不是有魔鼎么?虽然我一直把魔鼎当成玩物,没太重视,只用它吸引个虫子,培养个虫子啥的,但其他人,可都把它当宝贝了。
魔鼎也是姜绍炎特意留给我的,真要被偷了,我怎么交代?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早晨六点多了,我一合计,这时候大家都起来了,村民也下地干活了。
我现在回趟家,杀手他们不该有啥动作了。我赶紧扭头找寅寅,想让她带我回趟家。
但我头上方的椅子全空了,寅寅和行李都不见了,她竟然偷偷起来没告诉我。
我心说她干嘛去了?又一琢磨,她的吉普车昨晚上撞得挺严重,车屁股凹进去一大块,车身也被刮了。她一定是修车去了,不然等同事都上班了,看着寅寅的破车,肯定又说三道四。
我又想除了寅寅外,还有没有其他人选能跟我走一趟的,毕竟我不想单独回家。
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来,许松,就是我们警局的保安。他有辆摩托车,业余时间也是个不错的车手。
我都顾不上洗脸了,把外衣换了一件,急忙往门卫那里赶去。
☆、第三十二章 农家院被盗
赶得很巧,这时候许松刚跟其他门卫交完班,他都骑在摩托上准备走了。我离老远喊了一嗓子,让他等等我。
许松性子有点憨,大家都给他起个外号叫傻根。他不知道我为啥喊他,但也等我一会儿,等我俩离近了,他问了句,“冷哥,叫我干嘛?”
我跑的急了,累的直喘气。我也不急着回答啥,先一屁股坐到他后座上,这样他想把我甩掉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