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羲浅看他一眼:“边关腥风血雨不是好地方,既然你父亲死了,陛下不会把宁远侯府赶尽杀绝,你是丹书铁劵的侯爵,自打大周建国宁远侯府手里总有兵权,是实权伯爵,一辈子都屹立不倒。”
谢长语好笑:“你是皇帝会要这样手握兵权的侯爵,**帝也不是什么好鸟,否则怎么敢吧流芳郡主嫁给谢顾远,就是要她绝后,至少子孙稀薄,又让太后抚养我启蒙,他更是时常给我讲流芳郡主的好,捧杀罢了。”
这是谢长语第一次给黎羲浅说些关于他的事情,黎羲浅神色凝重起来:“所以你都是装的,你不如仕途就是害怕宁远侯府——”
“那是我根本不削给大周卖命,他们皇室的事情我不敢兴趣,不是你这小妮子,我怎么可能和景泽宜说话,你都是个没有良心的,你若是听我的话不要出门,就不会有今日的事情。“她尊尊说教起来。
黎羲浅叹气:“太后的话我能不听,长生离不得我,只能把石蜜留下了,春分哄不住他。”
“刚刚你说景泽伯也在,你激怒她了?”谢长语握住黎羲浅的手,却是说起来正事:‘若是提前部署,我的眼线必然知道。“
“你在太子府有眼线?”黎羲浅看她。
谢长语不作答,拉住她道:“我在问你话,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黎羲浅不想骗他,更不想提起那刚刚窝火的事情,扯着脑袋看着羊绒摊子,“事情是景泽伯做的,我不会放过她。”
“我在问你话。”谢长语不依不饶。
黎羲浅道:“还能说什么,问我要不要做太子妃,真不知他是不是眼瞎,放着黎柳柳那样的倾城美人不要,看上我这个无盐庶出,脑子简直被马蹄了。”她说着扭头看着谢长语,瞬间一呆滞,随即懊悔起来,她怎么忘记谢长语对她有两份上心,她忽然道:“谢长语你真的喜欢我吗?”
“需要我把你丢下去吗》”谢长语板着张脸。
“那就不要去边关,不管谁逼迫你,哪怕是陛下逼你都不要去。”黎羲浅认真看着他,脑袋靠着他:“不要去,绝对不要去。”
宁远侯死,谢小侯爷带之,这是上辈子景泽伯告诉他极其简短的话,过程如何她从未想过。
“怎么,还未嫁给我,就怕做小寡妇呢?”谢长语好笑看着她,却是感觉唇角蜻蜓点水,黎羲浅已经在他嘴唇上砰了下,他看着越加毕竟的少女,贼笑起来:“怎么,要生米煮成熟饭了?我倒是没有问题,你确定?”
黎羲浅噗嗤笑了起来“我三哥会提刀杀了你的。”她笑嘻嘻推开,随即脑袋骗到窗户:“你刚刚不是问我和景泽伯发生了什么呢,就是这样,没有了。”
半响,马车外的暗卫只感觉马车一颠簸。
“你是不是想死?”谢长语将人禁锢在膝头,捏着她的下巴:“敢玩乐我的可还没有生出来。”
黎羲浅软语下来,环着谢长语的脖颈,语气柔和温暖:“谢长语不要死,不要去边关,即便没有兵权,没有实权,你依旧是我最重视的人。”
“本侯从不看重大周的权势。”谢长语难得见这个人顺从他像是小野猫趴在他身上。
他道:“喂,要不要杀个人给景泽伯点厉害?”
黎羲浅疑惑,听着谢长语冷笑:“你觉得荣和太子如何?”
☆、第244章:谢顾远死
宁远侯谢顾远为国捐躯,战场伏击重伤,提着最后口气长途颠簸,到底是在皇城根还有二里路溘然长逝,未能看着嫡长子谢长语最后一面。
**帝当即长哭与朝堂,下旨追封谢顾远为镇国公,赐下珍宝无数,为哀悼忠烈之心,播下十万两抚慰边关将士,同时身为世子的谢长语,因着父亲愕然罹难,被皇室簇拥着坐上宁远侯的位置,手握二十万大军,且为了安抚太后,太子景泽伯上书,宫中禁军也由着他带领。
一时之间风光无限,认识的不认识的,通通水泄不通挤着宁远侯府,吃定谢长语游手好闲打马游街不知道辞离父亲好友,而后太后派来找常嬷嬷帮扶谢壁处理后事。
此后,谢长语从流芳郡主别院入住正堂,手握实权。
从小侯爷谢长语成长为了宁远侯爷谢长语。
黎羲浅是在谢顾远头七之后,漏液而去,到的时候春分在外恭候,有些咋舌:“算着小姐怕是要来,又恐被谢壁小贱人拿捏,料不到居然月中天来了。”
黎羲浅下马车淡淡说:“等着抓我错处的也多,想着小侯爷在不耐烦总要应酬。”不看重谢顾远的僧面,也要看着太后的佛面,所以她早就吩咐锦纹在外看着,谢壁马车一走,她便从后门出来了。
如今丞相府清净不少,周眉也就这几日的事情,方玉死后黎远海终于在醉酒中伏在黎羲浅膝头嚎啕大哭,将自个锁在后院养病的别院两日,现在化悲痛为毅力,势必要护着身边的人。
总算花了一年将大部分曾经耻笑她、羞辱他、落井下石的东西赶尽杀绝。
捏着手指离着八月盛夏只有半年不道了,如今**帝给了太多权利给谢长语,几乎将近捧杀,前线至今只是负隅顽抗,镇国府三个儿子折损殆尽,大将军府父子三人前去御敌,此次突厥来势凶猛,势必要夺得边关六郡架势。
此时金银财宝外家兵权美人赏赐下来,倒像是在让谢长语留后的前景。
正堂里打扫干净,熏了龙涎香依旧能够隐约闻到死死香蜡钱纸绕缭的气息,谢长语穿着黑金长袍坐在太师椅,手里端着碗鱼片白粥小口小口喝着,英气俊朗的脸颊被常嬷嬷逼迫着操持七日也是够呛,见着她走进来,放在手里的东西揉了揉眉心:“早知道就不弄死谢远那个蠢东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还说得出这样的话,看来这个父亲在他心中就是个仆人。
“小侯爷,不对,侯爷你如今是侯爷了,是要每日上朝的人,我听石蜜说,陛下已经下令让你明日开始参政?”她做了下来,笑盈盈结果香茗喝了口,手里掀开的盖子放在杯口慢慢盘旋。
谢长语善谋,文韬武略精通,重权在握,分明就是赶鸭子上架,突厥打的够呛,大抵是要软化谢长语,让朝堂那群老东西日日念叨,想想大周安危,自己脑子一热请命,皇家无情,够狠,她深思熟虑,捧着茶杯:“你如今是宁远侯,谁都不能威胁你,不论六部九卿的如何痛心疾首在侯爷面前哭闹,也绝对不要妥协。”
那些个老东西,你退一步他们就能逼得你自己挖好坟墓跳进去自己吧自己埋的严严实实。
谢长语撑着太师椅站起来走了两步,背着手没有往日风流,多出几分戾气刚毅,眉宇之间带着寒意:“连你这个蠢丫头都看的出来,本侯如何看不出来,石玉月长兄和他两个侄儿都是聪明人,宁肯守也不愿攻,见好就收。”
倒像是在说谢顾远冒进和自投罗网。
黎羲浅点点头说:“你明白就好,荣和太子给京城中女眷下了帖子,三日后成为芙蓉园设下宴席。”
蝶韵公主死的不明不白,大周态度强硬但却愿意让明国三年商道不用交税,依旧联姻,她记得不错的话,上辈子荣和太子甄选的乃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出小女,因为嫡长姐脸生红点,家中只有两个女儿,又是明国太子亲下拜帖,倒是不知怎么就看上了。
其中自然有隐晦,那位庶出小姐姨娘乃是孙皇后表妹姑母家次女,扯得关系太多,无人知道,到底是景泽伯和荣和接着这位小姐有了来往,而后她去明国为人质,才知道这位庶女早八百年就死了,只是按着消息,找人代替她的存在,间隔日子送信回去。
说起来黎羲浅就想一把大刀落到景泽伯那王八蛋身上!
“反正选不上你,你猴急什么?”谢长语摆手让暗处侍卫都下去,反手拉着黎羲浅,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落到他腿上做的好好的,“你疯了!”黎羲浅想着事情,真心吓着抬手锤了谢长语肩头两下,被他拉着腰身靠着他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