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 / 2)

周春晖略微的动了,嘴里断断续续发出呻吟声。

我忽然有点怔住,觉得不太对劲,这个呻吟声不像是人病痛解除的声音,到有点像那啥的愉悦之声。

我加快吟诵的速度,就在这时,忽然感觉屋里多了个人!

屋子是关着门的,而且我极为肯定,这个人绝对是突然出现。

我守在床边,无法回头,但能感觉到这个人在身后,正在过来。

就在我一晃神的时候,感觉那人过来了,和我擦肩而过,消失在周春晖的身上。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一道你看不见的人影,趴在周春晖的身上。

我再仔细看,女孩身上的黑气陡然更盛,极其浩瀚,扑满了她整个身躯。周春晖连呻吟都不呻吟了,整个人又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中,一动不动。

我快速吟咒,一连念了五遍,黑气始终不动。我停下口诀,仔细凝视周春晖,隐隐就看到她身上好像是趴了一个人影,这人影氤氲在黑色的阴气之下,若有若无,或散或聚,你说它有吧,可一会儿又融进了黑气里,说它没吧,一会儿又出现了,而且极为逼真。

我非常慌张,因为我知道,今天这个事已经超出能力之外了。

这就是三舅说的意外状况。

我抬起手看看表,现在快将近午夜零点,也就是说那个人影本来是没有的,在这个时间突然而至。这人影肯定有什么说法,只是我现在完全摸不到头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来来回回把经文心诀念了能有二十遍以上,眼前的黑气没有任何影响,周春晖连丁点的反应都不给。

我停下经文想了想,换了一套心诀,开始吟诵缅甸版的心经。这一念,我陡然一惊,眼前的情景更加明了,那黑影确实是个人,好像没头发,光着脑袋,正趴在女孩的身上缓缓而动,就像是一个猥琐男正在猥亵一个醉酒美女。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普渡众生

我已经知道失败了,可不能眼睁睁看着,那黑气人形肆意地侮辱女孩。

我把三舅的驱邪经文和缅甸心经来回念,可对于眼前的情景于事无补。我忽然意识到,三舅很可能是低估了这次事件,这根本不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阴气,很可能是某种邪物在故意为之。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黑气人形像是得到了满足,渐渐淡化而去。黑气弥漫在周春晖的身上,她的脸色病态一般的绯红,昏迷得更沉了。

我停下经文,垂头丧气,用手抹了一下眼睛,不知不觉竟然哭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落的泪。

老周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小王,怎么样,我闺女怎么样?!”

我老老实实说:“我没有办法,三舅教我的驱邪经文在你女儿身上不管用。”

老周面如白纸,瘫坐在地上,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

我的心情很差,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孩,想到她被某种东西侮辱,我一点办法没有,干着急,心情晦暗的不得了。

外面人听到动静,一起叫门,我过去把门打开,那些人呼啦啦全进来了。女士凑到床前,嘴里嘟囔着:“怎么样,怎么样。”

有个男人冷笑:“你看老周那样,就知道驱邪失败了。”

那女的抱着周春晖,眼圈红了:“我这个侄女太可怜了。”她腾一下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看你们什么舅舅外甥的,就是两个大骗子!”

“你不能这么说话,我尽力了。”我说。

“你尽什么力?”女士走到我面前,手指头都快戳着脸了:“我们隔着窗都看见了,你坐在地上,嘴里嘚不嘚念叨了什么东西,其他什么也没干,你糊弄鬼呢?你当我们都是好骗的小孩儿吗?”

我反驳得有气无力:“我那是缅甸的驱邪经文。”

女士回过头对老周说:“我不是说你,我认识那么多道士和尚,随便请一个来都行,你偏偏信什么缅甸人。缅甸那地方现在穷成什么样,连手机都用不起,蛮荒之地能出什么有道行的人,真要耽误了闺女治病,我看你到时候后悔药都买不起。”

老周垂着头红着眼,走过来说:“小王谢谢你啊今晚,一会儿我把工钱算给你。”

我本来想说人形附在女孩身上的事,可想想还是没说,老周如果听到她女儿被什么东西给猥亵了,估计更要撞墙。既然他们能请到更高明的高人,应该早晚能看出来,我就不要多嘴了。

我摆摆手:“算了,我没做什么,还要什么工钱。”

老周道:“那我就不招待你了。”

这是下逐客令了。

女士瞪我:“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滚!废物!等着我们拿八抬大轿送你吗?”

我实在没脸再待下去,垂着头从院子里出来,一路往前走,旁边来了个人,正是老周家的保姆吴姐,吴姐有点不好意思:“小兄弟,老板让我送你出去。”

我们正穿过前面的客厅,我一下明白过来,“是怕我一个人偷东西吗?”

吴姐有点不好意思:“你别多想。”

我脸色惨白,被送出了聚宝斋,门在后面关上了。

我照着旁边的墙面就是一脚,脚腕生疼,那股憋屈的情绪完全发泄不出来。现在是下半夜一点多,整个市场寂静无声,连个人影都没有,外面的街道上偶尔有重货汽车跑过。

我晦暗到了极点,像是一脚踩进了万丈深渊。

现在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我还混个什么大劲呢!

我没有走远,蹲在胡同里抽烟,想着刚才作法的事,越想越是闹心。

我把烟头扔了,想找个旅馆暂时休一晚上,想了想还是算了,就我目前这个情绪和心理素质,就算睡在宾馆的床上,估计这一晚上也是辗转难测,根本睡不了,不如现在走一走吹吹风,能舒畅一些。

我顺着整个市场转圈,脑子里全是作法失败的情景,那女人指着我鼻子骂的话,就在脑海里打滚,我真的是个废物吗?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得给三舅打电话,不管怎么样结果要告诉他,得让他再想办法。

我赶紧给三舅打电话,谁知道他电话关机,怎么打都打不通。没办法,我在微信里给三舅留言,他也是没有回音。

可想而知,三舅恐怕在内蒙那边也是遇到了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