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世盛世江山[嫡子身份]_163(1 / 2)

皇帝还没有上宫轿,后面宫室里就传来一声呼喊,“贵人,贵人……”

柳公公又跑回去看了一眼,然后回皇帝道,“皇上,赵贵人去了。”

皇帝还有点茫然的样子,说道,“去给太后说一声吧。”

皇帝回勤政殿,季衡的确是还在里面等着他回来。

季衡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沉思,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雕塑。

皇帝在他身边坐下了,季衡才反应过来,起身给皇帝行了礼,皇帝只是眼神很深地看着他,连让他平身都忘了叫。

好半天,他才说,“平身吧。”

季衡起身后也并没有再去坐下,而是躬身站在一边,也没有问赵贵人那边到底是怎么了。

他不问,皇帝就自己说道,“已经去了。”

季衡微微张了一下嘴,似乎是要说什么,但是又闭上了嘴,什么也没说。

皇帝又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对他说道,“君卿,坐下吧。”

季衡犹豫了一番,还是去坐下了。

皇帝说,“赵贵人走之前,求朕放过她的父兄,君卿,你有什么看法。”

季衡赶紧起身恭恭敬敬说,“赵贵人曾是皇后,其父兄也曾贵为国丈国舅,微臣并不敢有什么看法。”

季衡这话也说得很清楚,虽然以前贵为皇后,贵为国丈国舅,但也就是皇帝的一句话而已,死的死,沦为阶下囚的沦为阶下囚,一切皆看皇帝的意思罢了。他能有什么看法呢。

皇帝眉头蹙了一下,说,“你同赵致礼交好,难道不替他家求一下情。”

季衡一下子就又跪下了,皇帝正要喜怒无常地恼火的时候,季衡从袖子里拿了东西出来放在了地上,皇帝看过去,愣了一愣。

150、第十九章

季衡放在地上的是摸得十分光滑的竹片。

皇帝看着那竹片,在最开始并没有想到这是什么,只是略微好奇惊讶,又很恼火地看着季衡。

季衡这时候以额头触了地,地上虽然有地毯,但是依然很凉。

他说道,“皇上,您还记得那一年,正是赵季庸的生辰,我到丹凤门前接了您,然后一起到微臣的别院里去,那一天,阳光灿烂,天气虽然炎热,却也并不难熬。那一天是特别的,微臣再也没有忘过。”

皇帝看着那竹片,想起那是什么了。

他们下棋,赢家赢了就可以让输家给做一件事情。

但是,谁都知道这是闹着玩的,并不将此事当成一回事。

皇帝回宫,就将那竹片扔掉了。

他没想到季衡还留着的,而且看样子,是经常拿在手心里把玩的样子,不然,那竹片不会被摸得如此光滑。

皇帝说道,“你起来吧,不要让寒气入体。”

季衡没有起来,说道,“从那时候到今日,已经是好几年过去了,时光易逝,过去的的确就回不来了,而且时移世易,都是此一时彼一时,微臣并没有任何妄想和能耐,让我们都还能记得那个时候,但是当时那种单纯的感情,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总让我又高兴又心酸,至少,曾经我们也那么单纯地好过。皇上,您对我,也没有当时的信任了,我知道这也是我辜负了你造成的。但是您如此将赵家之事也迁怒于我,实在让我惶恐。无论从哪方面想,微臣都没有帮赵家说情而不顾皇上您的意思。皇上问我对赵贵人替其父兄求情之事有什么看法,微臣能怎么回答呢,从情理上讲,赵贵人生为人女,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必定要为其父兄求情,如若她不求情,反而显得她无情冷酷,而她求了情,又是想左右圣意,也是大罪一桩。微臣觉得,赵贵人已然已经去了,皇上若是念起旧情,饶过她父兄的命,也可以显示皇上的仁慈,皇恩浩荡,即使是赵家大房,也该对皇上感恩戴德才对。而赵季庸,微臣不可否认,和他之间的确还有朋友之谊,但是这朋友之谊,和对皇上的忠诚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更何况,即使是朋友之谊,微臣对皇上的情谊也还要更深厚一些。微臣定然没有舍皇上而帮赵季庸的。还请皇上明鉴。”

皇帝盯着季衡,起身弯下腰将那竹片捡了起来,拿在手里摩挲了几下,想到当年情景,那时候其实已然一切都不单纯,但是,那一天,的确是个艳阳天。

他将季衡拉了起来,道,“朕明白。”

季衡在皇帝的喜怒无常里感觉到了疲惫,因为赵贵人的死,内务府的总管太监汪公公前来向皇帝请示,季衡便又一次见到了汪含青。